“你看看這東西?”為了掃除女人的懷疑,陸川隻能拿出她的衣服來,眼中帶著警惕,深怕楊巧鳳見到自己的物品後會勾起慘痛的回憶從而原地瘋狂。
“呀!真的是我的衣服!隻、隻是怎麼這麼會有兩件,而且還這麼髒?”楊巧鳳看了看自己穿的,又看向手上拿的,臉上露出茫然。
衣服算個屁?你整個人可能都是鬼域具象出來的……
心中懟了一句,陸川隻能避重就輕的解釋一句。
“來時路上摔了一跤,抱歉.....”
“既然爸爸在外接應,我們就趕快逃吧!”
“不急,外麵全是村裏人把守,一個月都過去了,不在乎這點時間,咱們得從長計議.....”陸川開口勸說著,他好不容易找到主要NPC,怎可能什麼都不問就急著送人頭?
“嗯?你說什麼幾個月?我今天上午才進的村啊......”巧鳳茫然的對陸川問道。
聞言陸川也瞪起錯愕的雙眼,但很快反應過來打起哈哈.....
“啊哈哈!我沒說什麼啊?先坐先坐,咱不急,先容我想想.....”
陸川招呼著巧鳳坐回床上,自己則來到梳妝台邊,看著一套大紅嫁衣陷入了沉思。
認知不對等,怪誕的肥婆自稱“我們”,巧鳳也察覺不出自己已經是個死人,對時間更是停留在活祭當晚......
整理了一番思緒,陸川恍然大悟。
事情發展到這個階段,他對血棺的鬼域總算有了基本的認知,也洞悉了趕羊人的難以捉摸的動機。
每當入夜,血棺的鬼域會反複上演巧鳳被活祭的淒慘經曆,其中,村民與受害者的認知會一直停留在那一天。
他們不但意識不到自己的異常,更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個死人。
血棺這麼做不是為了折磨巧鳳的殘魂,而是折磨趕羊人,報複他屠戮了村莊,更是想誘騙趕羊人不顧一切來拯救女兒的殘魂!
如果自己女兒隻是鬼域具像化的假體也就罷了,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調頭就走。
但趕羊人似乎與陸川一樣,也意識到在這片奇特鬼域下複蘇的亡者,是真實存在的個體,他們具備魂力,他們擁有自己的靈魂。
如此一來,一個沒能守護住女兒生命的父親,又如放得下女兒的殘魂?
一個強大的將神師,他的靈魂與血肉,對血棺而言是難以拒絕的誘惑,血棺對一個父親的誘騙也是極度殘忍的。
每天夜裏親眼見證女兒慘死,而趕羊人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女兒的殘魂不得安息,如同玩物一樣被人反複愚弄,而他也毫無辦法。
如此折磨下,難保有一天趕羊人會暴走衝進村裏,而血棺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至於趕羊人的迷惑行為,此時也十分清晰,說到底他就是一個自我矛盾的可憐人而已。
對他而言血棺是萬萬不能複蘇的,否則失去價值的巧鳳殘魂,定會第一個遭殃。
因此,他不能允許有蠢貨來投喂血棺材,於是才會有咒殺外來人的動機。
反之,這個失敗的父親想彌補自己的過錯,他想挽留女兒的殘魂,可在未想到解救巧鳳的辦法前,血棺還不能被至強者處理,否則沒了血棺的依托,巧鳳的殘魂可能也會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