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相識(1 / 3)

第十二章 不相識

陳神明雖然失憶,小時候獨處自我作樂的小把戲,卻本能地施展取悅百帕夏。當年南傑也讚不絕口的廚藝,更是連兩個女人亦自愧不如。航程中日夕相對,石曉翠識趣地讓二人共處。陳神明說:“阿夏,這幾天的生活真好,與你在一起,沒有煩惱,沒有紛爭,一切都是這麼平安和美好,我好快活啊。”自從在長樂幫清醒過來,遭遇連番驚濤駭浪,如今平靜的日子,方符合陳神明的本性。而知道當靜並非自己真正的所愛時,在不知不覺間,內心更對身邊人泛起了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往後將令他和百帕夏走得更近。

航行數日,三人在沿岸漁港登陸。石曉翠把船賣出,換取路費。購買馬匹,陳神明瞬即學會騎術,一行人遂朝著華山城而去。石曉翠說:“好久沒到過這麼像樣的大鎮了,阿夏,徒兒,我們四處走走。”百帕夏說:“陳大哥,讓馬兒留在這裏喝水就是。”

三人來到一座寺廟跟前,空地上擺滿各式攤檔,好不熱鬧。陳神明說:“好多人呢。”百帕夏說:“這麼多人進進出出。”陳神明說:“阿夏,這是什麼地方?”百帕夏說:“這是寺廟,內裏供奉了神像,讓我們求神拜佛。”“你多災多難,正好求菩薩保佑,也許求支簽,會有啟示知道你本來是什麼人呢?”陳神明說:“我不求人的,這種求人的地方,我不進去。”

百帕夏說:“那我和奶奶進去好了。”百帕夏善解人意,也不勉強。百帕夏說:“你到處逛逛,待會在這裏會合。”陳神明說:“好,你們慢慢求吧。”與南傑到過市鎮的往事忘得一幹二淨,一切對陳神明來說異常新鮮。陳神明心想:咦?這兩個人年紀跟我和阿夏差不多呢。隻聽那男的說:“豔梅,這手鐲我送給你吧。”那女說:“謝謝你,斷浪。”陳神明心想:如果我送些東西給阿夏,她也會這麼高興吧?

陳神明心想:可惜當初從長樂幫出來時,根本沒帶多少錢。原先有海貝思照應,陳神明身上隻有。陳神明心想:隻得三文錢,夠買什麼?突然,一攤檔前說:“一文錢可變五十文錢,快來玩啊。”陳神明說:“請讓一讓。”那攤檔的人說:“一次一文錢,滾藤圈鬥遠,勝過我的,可贏得五十文錢。”檔主說:“一賠五十,劃算得很,有誰敢挑戰?”陳神明心想:如果贏了,就可以買東西給阿夏啦。陳神明說:“大叔,我來玩。”

檔主說:“你先我後,如果我滾得不及你遠,就算你贏,藤圈掉下台外也算輸。”陳神明說:“簡單得很。”心想:單是比遠的話。使勁滾遠一點就是。圍觀的人說:“出界啦。”檔主說:“你輸了,這下子我不用滾啦。”陳神明心想:怎會這樣?還以為力度剛剛好。陳神明說:“再來一次。”陳神明心想:這次放輕一些就是。

陳神明心想:不夠遠,為什麼手勁總不聽使喚呢?檔主說:“該我了。”陳神明心想:糟,這大叔。滾得比我遠啊。檔主說:“嘿嘿,老子已留了一手呀。”檔主刻意留力,要再引陳神明輸錢。檔主說:“我好運而已,你再試一次吧。”陳神明心想:如果這一個也輸掉。突然,旁邊一小孩對一身披長袍,腰插長劍的劍者說:“叔叔,給我錢,我要玩這個。”隻見那劍者說:“玩過之後,你就要為我引路了。”

與小童同來的中年男子眼蒙白紗,雙目似傷,赫然是被親兒陳神明打下山崖的青史。那小童說:“看我的。”小童說:“叔叔,我輸掉了。”青史說:“雖然叔叔看不清楚,不過可以一試。”青史對檔主說:“可以讓讓我,由你先玩嗎?”檔主心想:哼,這瞎子想耍什麼花樣?檔主說:“好,就由我先吧。”

檔主的藤圈滾到最盡頭,可說是贏定了。檔主心想:看你如何贏我。陳神明說:“叔叔,你別玩了,這一文錢輸定啦,我已試過兩次,力度很難掌握的。”青史說:“小兄弟,我眼睛不好,你為我校正位置好嗎?”陳神明說:“好,但是,你有把握嗎?”青史說:“豁盡全力,再也容易不過,人人也曉得。”“可是大部分人也隻懂用陽力,不懂用陰力。”青史說:“過猶不及,欲速不達。”

青史說:“所謂收放自如,就是輕重快慢,隨心所欲。”陳神明心想:他出手輕,藤圈滾得慢,可是後勁卻連綿不斷,悠長持久。檔主心想:嘻嘻,瞎子多多廢話,要出界啦。青史用上巧妙潛勁,藤圈半突出台外,並未掉落,贏了。陳神明說:“贏啦,叔叔,你的手法好巧妙。”

青史說:“意先於力,再強大的力量,若不能以意誌約束,最終隻會害己害人,練武,做人,也是一樣。”陳神明心想:我擲圈之時,手,圈未嚐合一,使純金刀法時也是一樣,才會險些收勢不及,就因為我的意念控製不了力量。青史說:“多得你幫我忙,收下吧。”陳神明說:“謝謝,你的眼睛是生病嗎?”青史說:“我隻是撞傷了頭顱,慢慢已能看見一些光影,不過暫時連旁人的麵目也看不清楚。”“我要上路了,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