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陰森幽暗、彌漫著腐臭與絕望氣息的地牢深處,鄔雅正承受著世間最殘酷的折磨。

這地牢仿佛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潮濕的氣息無孔不入,陰冷的風在狹窄的通道中穿梭,發出猶如鬼泣般的呼嘯。

牆壁上布滿了厚厚的青苔,滑膩而惡心,水珠不停地從頭頂滴落,那清脆的滴答聲,在這死寂的空間裏顯得格外詭異,仿佛是無情的時間在一點點侵蝕著她脆弱的生命。

兩條粗碩且鏽跡斑斑的鐵鉤,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芒。

它們以一種幾乎能撕裂空氣的速度,狠厲地穿過鄔雅的琵琶骨。

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緊接著,鮮血像洶湧的湧泉一樣迸濺而出,溫熱的液體在空中劃過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弧線,濃烈的血腥氣瞬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令人作嘔。

鄔雅的左眼深陷如窟,空洞無神,仿佛是被黑暗吞噬了所有的光芒。

臉上交錯縱橫、猙獰可怖的疤痕,如同惡魔用利爪留下的殘忍印記。

每一道疤痕都像是一段痛苦的回憶,它們訴說著她曾經所經曆的那些難以言喻的苦難與折磨。

鮮血順著鐵鉤潺潺流淌而下,一滴一滴,彙聚成蜿蜒的小溪,染紅了腳下那肮髒的地麵。

那片殷紅,如同盛開在地獄的惡之花,散發著絕望的氣息。

鄔雅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每一次顫抖都伴隨著深入骨髓的劇痛。

痛苦的呻吟從她幹裂的嘴唇中傳出,那聲音沙啞而破碎,仿佛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

然而,麵對她這般慘絕人寰的狀況,慕容昭、安承恩和狄禾這三個男人,卻像冷血的石雕一樣,神情冷漠得讓人膽寒。

他們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隻有冰冷的漠視和無情的決絕。

鄔雅瞪大那充滿絕望與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這三個曾經在她生命中占據重要位置的男人。

她的眼神中燃燒著怒火,仿佛要將他們的靈魂焚燒殆盡。

她實在難以相信,曾經那些誓言和承諾,如今都化作了這無情的傷害。

慕容昭,那個曾經讓她愛得刻骨銘心的男人,此刻正用一種厭惡和冷漠的眼神看著她。

他身姿挺拔,麵容英俊,依舊是那副讓人傾倒的模樣,然而此刻,他的眼神中卻透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冷酷。

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一次次地刺痛著鄔雅的心。

安承恩,那個她一直當作兄長,曾經給予過她溫暖與關愛的哥哥,如今卻滿臉嫌惡與不屑。

他的目光中不再有曾經的疼愛和嗬護,隻有深深的厭惡和嫌棄,仿佛鄔雅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汙點。

狄禾,那個與她從小一起長大,曾經在花前月下許下無數美好承諾的青梅竹馬,如今也是一臉漠然。

他的眼神空洞無物,仿佛麵前的鄔雅隻是一個陌生人,那些曾經的甜蜜和溫暖早已煙消雲散。

慕容昭冰冷的聲音打破了地牢的沉寂:“鄔雅,你不該逃。你的血浸過百種神藥,有起死回生的效果。要用你的血換給身體孱弱的鄔靜,隻有這樣,她才能長命百歲。”

他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仿佛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

鄔雅的喉嚨裏發出一陣沙啞而淒厲的笑聲:“哈哈哈哈,我的血?為了你,我嚐盡百毒,才有了這特殊的體質,沒想到這竟成了你傷害我的理由!”

她的笑聲中充滿了絕望和自嘲,那聲音在空曠的地牢中回蕩,顯得格外悲涼。

慕容昭臉上毫無愧疚與憐憫,反而更加無情地說:“從始至終,我愛的都是鄔靜。你不過是占了她的身份,我從來沒愛過你。就你這獨眼帶疤的模樣,大盛國絕對不會接受你做太子妃。”

他的話語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鄔雅的心上。

鄔雅聲嘶力竭地吼道:“我的眼睛,是被你們逼著給了姐姐!這臉上的疤痕,是為了救你,慕容昭,才留下的!”

她的聲音已經沙啞到幾乎聽不清,但那其中蘊含的痛苦和憤怒卻讓人無法忽視。

可慕容昭卻無情地撇開臉,根本不願看她那痛苦扭曲的麵容。

他的動作是那麼決絕,仿佛要將鄔雅從他的世界中徹底抹去。

他接著說:“等我登基,會追封你為貴妃,把你葬入皇陵,也算對你仁至義盡了。”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施舍和不屑,仿佛這是對鄔雅最大的恩賜。

安承恩在一旁不耐煩地催促慕容昭:“別跟她廢話了,趕緊動手!這個野種,偷走了鄔靜的人生,早就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