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天從空間裂縫中出來,剛才的經曆像是在倆個磨盤中擠壓,皮膚欲裂,身上有的是點點血跡,痛苦難當。伢珂卻一點難受的感覺都沒,活蹦亂跳的,看看伢珂,東天想不通。這時隨空氣飄來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惡臭,難聞到極點,伢珂用小爪子捂著口鼻,不願再多呼吸一下,東天蹙眉。看著腳下的大地,這是一片大草原,腳下是碧綠的的小草,遠處還有盛開的野花,空氣中卻彌漫著令人惡心的腥臭味,在這片空間顯得格格不入。
東天不禁奇怪,循著血腥味向前走去,想一看究竟。伢珂卻站在原地不肯再向前邁一步,東天開始呼喚它,它就直搖頭,嘴裏呀呀的嘟囔著,不願過去,東天無奈,交代它在原地等自己,不要走遠了,自己去看看。隨著東天的接近,腥臭味就越重,東天忍不住捏著鼻子走。不遠處,東天看到幾隻禿鷲在低頭啄食,禿鷲旁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十具屍體,有男有女,穿著像是古代中國的服裝。東天的突然到來,驚飛了幾隻正在進食的禿鷲,打攪它們的雅興,飛上藍天不甘的叫了幾聲,飛遠了。
惡臭就是從這裏發出來的,屍體最起碼死了七八天。有的屍體殘缺不全,肩膀沒有了,大腿不見了,不知是被野獸吃了,還是被利器所傷。屍體上麵已經有了蛆蟲,血肉有的已經化成了黃色的屍水,風幹的血跡黏在衣服上,人皮破裂幹巴巴的貼在骨架上,有的腦殼已經裂開,裏麵沒有了白色的腦漿,有的隻是密麻的蛆蟲,內髒有的已經腐爛,有的被啄食出來,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風一吹,一股腥臭味飄起,仿佛在訴說著此地的悲涼。
東天忍不住扭過頭去,不再觀看。這個畫麵的確鎮住了年僅十一歲的東天,對他這個來自21世紀的人,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惡心的畫麵,對東天的衝擊很深,感觸很大。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殘忍嗎?死了屍體都不得入土,隻能暴屍荒野,無人埋葬,被鳥雀啄食,被風吹日曬。這是一種淒涼,這是一種悲哀,更是這個世界的法則。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弱小生命如草芥,一文不值,這是個不再有法律的約束,國家的懲罰的世界,要想不像他們這樣就必須強大起來,學會自保,不然就有可能重蹈覆轍走上他們的後路,悲哀的死在街頭。
東天邁步向回走去,剛才看到的,自己有了膽怯,彷徨,以前在小說中看到,自己滿懷激情,熱血。回想著自己從人間來到這裏,一切像是做夢,是那麼不真實,自己幻想,自己在看小說所做的假想,自己曾做的堅決的決定,現在自己在這樣一個世界了,自己猶豫了,害怕了。想退縮,自己連父母最後一眼都沒看,就被傳了過來,自己的謊言,現在肯定被發現了,他們找不到自己該擔心,也許以後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會死在這個世界,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父母。父母對自己愛護,對自己疼愛,半夜起床給自己蓋被子,自己感冒,父母那愛憐的眼神,自己現在見不到他們了,也許再也報答不了他們,想著想著,東天痛哭起來。
平複著心情,又回想著自己曾對白衣人堅定地許諾,難道忘了嗎?當魔爪臨近,伢珂那悲傷的眼神,為了幫伢珂報仇,自己發誓為它報仇,不記得了嗎?自己看小說的時候,那種熱血澎湃,動乾坤,破蒼穹的生活,自己不再向往了嗎?東天在心裏無聲的問自己!不!不是的!自己也曾為外婆的病,獨自進入深山,有野獸的威脅,有陡峭的山壁,也不能阻止自己,現在也不可以。自己不能放棄自己的夢,走到這一步,自己隻有勇往直前,才能再見到那親愛的父母,才能實現一切自己的夢。以後再有什麼危險,就把它們踩在腳下,粉碎一切,大步走過去。思索開未來要走的路,東天的心情也舒暢很多,擦幹眼淚向伢珂所在方向,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