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下午五點放學，沈雨去輔導班上了兩個小時的課。
下課後，輔導老師抱著一遝教案出來，就看見她一個人站在那裏。
“小雨，怎麼還沒回家？”
沈雨看了眼老師，聲音裏有些委屈，“我媽媽還沒來。”
以往這個時候，沈媽媽早就開車來接她了。
老師哦了聲，剛準備離開，但轉念，還是決定陪她等等。
可一個小時過去，沈媽媽依舊沒出現。
老師道，“小雨，可能你媽媽今天加班有點忙，你先回去好不好？”
沈雨不想，她仰頭望向老師，唇邊壓出一對小酒窩，“老師，你有事就先走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老師有些不放心，但下一秒，就接到一個電話匆匆離開。
沈雨又獨自在輔導班門口等了半小時，最後終於死心，去了附近公交車站。
公交車站離她家不遠，二十分鍾左右。
沈雨回到家時，天色漸暗。
一抬頭，滿屋狼籍。
她心裏有些慌張，剛準備開燈，房間裏就響起沈媽媽的聲音。
“考試成績出來了？”
原來媽媽沒事。
沈雨彎了彎唇，將客廳的燈打開，走到沈媽媽麵前。
她打開書包，從裏麵拿出成績單遞過去。
雖然沒能考第一，但她和時風的成績也就差兩分，四舍五入也很好。
卻在下一刻，沈媽媽的聲音驟然拔高，“第二名？”
沈雨被嚇得有些發顫，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
媽媽怎麼了？
“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沈媽媽的聲音再次響起，完全沒了往日溫婉柔順模樣。
她起身，去衛生間拿了把紅梳出來。
“手伸出來。”
沈雨從來沒見過媽媽這副模樣，剛伸出手，梳子就毫不猶豫落在了手背。
疼得她眼淚瞬間掉落下來。
“哭什麼哭？你有什麼資格哭？”沈媽媽邊打邊罵，“拿個第二名的分數，也好意思在我麵前哭？”
“媽媽！”沈雨手都快被打腫了，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個不停，“你到底怎麼了呀？”
以前可是從不怪罪她的學習的，就連偶爾彈鋼琴的時候彈錯一個音，也會溫柔地摸著她的腦袋鼓勵。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砸在窗戶上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
沈媽媽打累了，將梳子一甩。
“給我去陽台跪著，好好反思！”
盛大的雨幕下，窗外一片風起雲湧。
沈雨跪在地上，扭頭看去。
黑夜悠長，雨聲漸大，似乎一切都在悄然發生改變。
……
隔天，時風背著書包剛進教室，就碰上在教室前麵接水的沈雨。
現在距離上課還是半個小時，教室裏人並不是很多，還有些正在走廊背書。
他舉起手，興高采烈同她打招呼，“早上好！”
然而沈雨並沒有搭理他。
時風還想說什麼，就見女生接好水，轉身就走。
這是怎麼了？
時風撓了撓腦袋，有些茫然。
恰好身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轉過身，將剛才的事拋諸腦後，很快和男生有說有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