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清清x之淮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剝橘子(1 / 1)

陸之淮聽力已經下降,他睜了睜眼,視線落在那一雙漂亮的杏眼上。

是他的杳杳來看他了嗎?

可他現在這樣醜,這樣難看,臉白的跟鬼一樣。

這樣的他,會把她嚇哭吧。

但很快,他牽唇笑了笑。

不,不是他的杳杳,他的杳杳不會染頭發,也不會戴耳環。

周淑怡見狀,又忍不住有些想哭。

她上前,幫陸之淮掖了掖被子,輕聲道,“之淮啊,她是杳杳的同學,叫虞清清。”

虞清清。

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但又想不起來。

陸之淮也沒怎麼在意,他臉上擠出笑容,“你好。”

“那你們聊,我去下麵拿點藥。”周淑怡邊說著,邊往門外走。

病房裏很快安靜下來。

陸之淮從桌上拿了個橘子遞給她,聲音一如既往溫柔,“嚇著你了吧。”

這兩個月為了做化療,他的頭發已經剃光了,腦袋上光禿禿的,戴了個毛線帽。

虞清清低頭看著手裏的橘子,眼睛都紅了。

她用力搖頭,“沒有,之淮學長一點都不嚇人。”

“你不用安慰我。”

他是什麼情況,隻有他最清楚。

陸之淮偏頭看向窗台上那盆芙蓉花。

很奇怪,明明每天都在精心嗬護,芙蓉花卻還是在一天天凋零。

估計很快,他也會油盡燈枯,直到徹底消失在這天地間吧。

虞清清喉間哽咽,眼裏滿是不忍。

陸之淮坐了會兒便又累了,他語氣略帶歉意,“抱歉啊,讓你無聊的陪了我那麼久。”

虞清清用力搖頭,眼淚啪嗒啪嗒掉個不停。

不無聊,一點都不無聊!

陸之淮視線不是很好,他彎唇笑了笑,沒來由說了句,“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剝橘子。”

他對橘子過敏,隻要碰到一點橘子的汁液,他的手就會奇癢無比。

虞清清抬頭,卻見陸之淮已經閉上了眼。

她站起身,伸手幫他掖被子,卻一個沒注意,碰到了床頭櫃上的東西。

一個霧藍色的日記本掉了下來。

虞清清手忙腳亂,趕緊伸手接住,生怕會吵到陸之淮。

筆記本被翻開,她清晰的看見了上麵的內容。

……

20XX年9月10日。

劉媽身體已經好多了,醫生也表示各項指標都很正常。

中午的時候,陸之淮又進了趟急診室,直到下午四點才被推出來。

醫生將周淑怡和虞清清叫去辦公室,臉色沉重,“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

聞言,虞清清心裏咯噔一下。

周淑怡腳不受控製發軟,她抓著虞清清的手,聲音艱澀,“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他才二十歲,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

虞清清眼睛都紅了,“醫生,求求你,無論多少錢我們都出得起,請您一定要救救他!”

醫生看著手裏的病曆單,隻是搖了搖頭。

見狀,周淑怡再也控製不住哭了出來。

虞清清啞著嗓子,“請問,他還有多少時間?”

“就這幾天了,你們準備準備吧。”

醫生的話,直接給陸之淮判了死刑。

虞清清隻覺得腦子嗡地一聲一片空白,她死命咬著唇,手控製不住顫抖。

醫生說,他隻有幾天時間了。

那個風華正茂的少年、那個她喜歡了整整七年的少年,如今卻隻剩下幾天的活路了。

醫院走廊。

虞清清看著周淑怡,滿臉認真,“周姨,有些話想必我不說,你也應該看出來了。”

周淑怡愣住。

虞清清繼續道,“我喜歡陸之淮,從剛上初一那會兒,我就喜歡上他了。”

那時候陸之淮讀初二,是學生會主席。

某天下午,她被幾個高年級的女生堵在去學校的路上收保護費,是陸之淮站出來幫了她。

那時候,少年穿一身幹淨整潔的藍白校服,他摸著她的腦袋,輕聲安慰,“別害怕,壞人已經被我趕走了。”

那時的他,笑得格外溫柔。

也是在那時,虞清清心裏從此住了一個人。

周淑怡抿了抿唇。

“所以,我想求您一件事,這段時間,能讓我陪他出去走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