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深邃的目光毫不避諱落在她身上，暖黃的燈光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柔和了不少。
良久，他歪頭笑了下，嗓音裏溢出絲絲笑意，“剛才已經夠甜了。”
黎漾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與此同時，奶茶店剛好切換到下一首歌曲。
前奏過後，溫柔的男音在店裏緩緩流淌：
“第一天，在玻璃窗上出現你的笑臉，突然間，就點燃，我的天……”
歌曲還在繼續播放，奶茶店裏安靜極了。
江湛目光和黎漾視線就這麼撞在一起。
久久沒能挪動半分。
腦海裏卻在不斷閃過他和黎漾過往種種的畫麵。
如歌詞所說，黎漾的出現，像煙花，絢爛又盛大，點燃了他孤寂而沉淪的靈魂。
曖昧因子在安靜的奶茶店悄無聲息發酵。
黎漾顫了顫眼睫，下意識躲開他的視線，垂下眼咬著吸管喝奶茶。
心髒卻跳的擲地有聲，仿佛清晨山寺的晨鍾，一下下，有力地撞擊著她的靈魂。
在奶茶店坐了會兒，店員忽然走過來，手裏還拿著一對小巧的不倒翁。
“抱歉，打擾一下，本店這幾天在搞活動，每天最後一對情侶到本店消費將會額外贈送一對小禮物，現在本店即將打烊，恭喜二位成為本店第九對幸運顧客。”
說著，就將手裏的不倒翁放在了桌麵上。
粉色和藍色的玉桂狗造型的不倒翁在桌上晃呀晃，看起來格外可愛。
但……
黎漾抿了抿唇，剛想解釋兩人隻是普通同學，但卻在下一秒，被人搶了先。
江湛屈起食指輕點了下不倒翁的腦袋，勾唇笑道，“謝謝。”
兩個字，成功讓黎漾的話全都咽了進去。
她垂眼看著來回晃悠的不倒翁，耳根子有些發燙。
“不客氣的小哥哥，”店員笑起來，臨走前不忘誇讚，“您女朋友真漂亮。”
當然，男生也帥的一批。
江湛哼笑了聲，再次道謝。
而黎漾此刻簡直可以用驚濤駭浪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江湛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從奶茶店出來，好聽的歌曲被漸漸甩在身後。
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在耳畔逐漸消失彌散。
黎漾雙手抓著書包帶子，一張臉還是有些燙。
“小同學。”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黎漾停下腳步。
很快，鼻腔裏再次鑽進一抹淡淡的薄荷香味。
男生語氣有些沉，但格外好聽，“你東西忘拿了。”
嗯？
黎漾皺眉，下意識仰頭問他，“什麼？”
江湛隻覺得她這副模樣簡直乖得要命。
他勾唇笑了笑，然後手伸在她麵前，慢慢張開。
“你的不倒翁。”
“……”
原本消下去的熱意騰一下卷土重來。
黎漾心跳的飛快。
她看著眼前粉色的不倒翁，腦海裏不斷縈繞著剛才那個店員的話。
半晌，她搖搖頭，“不用了，你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