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這一刻靜止，周遭一切仿佛都變得虛幻起來。
這一刻，江湛隻聽見自己的心髒跳得格外快。
前所未有的快。
半晌，他忽然挑了下眉，嗓音帶著絲絲輕笑的意味，“小同學，千萬不要一直盯著一個男人看。”
嗯？
黎漾眨眨眼，仿佛在問為什麼？
江湛卻沒打算繼續說下去。
他伸出食指，輕而易舉將她臉頰上的奶茶拭去，“吃蛋糕吧，不逗你了。”
黎漾噢了聲，隻覺得江湛怪怪的。
從KTV出來，一一群男生又開始商量去網吧包個夜。
虞清清和黎漾自然是不去的，秦帥站起來，“那我就先委屈委屈，先把虞鐵柱送回家再找你們彙合。”
“嘿我特麼，不送拉倒，整得跟誰求著你送似的。”虞清清沒忍住白了他一眼。
秦帥嘿嘿一笑，湊到她身邊小聲嗶嗶，“鐵柱，我這不是在兄弟們麵前裝裝逼嘛，你配合一下唄。”
虞清清懶得搭理他。
“我拿沈驍的親筆簽名跟你換，求求啦。”
一聽是男神的簽名，虞清清立馬兩眼放光，“那就麻煩秦帥哥哥送我回家啦。”
這一聲哥哥叫的，秦帥腰都差點斷了。
他咳了聲，歪了歪腦袋，像隻驕傲的花孔雀，“那還站著幹什麼，走唄。”
說完，雙手插兜就往前走，看起來像個十分裝逼的冷酷boy。
虞清清心裏把他罵了個遍，這才和黎漾打招呼，“漾漾，那我就先回去啦。”
黎漾點了點頭，“路上注意安全。”
“嗯呐。”
虞清清走後，一堆人裏就隻剩下黎漾一個女生。
她抿了抿唇，跟江湛說，“那我也先走了，你們玩得開心。”
女孩兒說話溫溫柔柔的，一群男生聽得那叫一個心花怒放。
見江湛半天不說話，黎漾也沒多想，直接去路邊攔車。
這個點已經很晚了，再加上又是冬天，路上的出租車更是少得可憐。
一陣冷風刮過，吹在臉上冷颼颼的。
黎漾下意識伸手攏了攏圍巾，身邊就站了個人。
她仰頭望向身側的江湛，有些詫異，“你怎麼來了？”
江湛雙手插著衣服口袋，他垂眸看她，漆黑的眸子裏分明染著笑意。
“小同學，你看我像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
黎漾腦袋直冒問號。
這話是什麼意思？
女孩兒的臉被凍得通紅，她的丸子頭鬆鬆垮垮的，細碎的頭發被風吹得翻飛，瘦瘦小小的，很是可愛。
江湛輕笑了下，“沒什麼，送你回家。”
黎漾噢了聲，她眨眨眼，“沒事的，你們去玩吧，這裏離我家也不是很遠，我一個人可以的。”
“你？”江湛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而後悶笑了聲，“短胳膊細腿的。”
嗯？
黎漾怎麼聽出了嘲笑的意思。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
算了，他要送就送吧，反正她又不吃虧。
兩人又等了幾分鍾才攔下一輛沒人的出租車。
車內空調開得很足，有股濃濃的皮革味。
晚上的溫度很低，黎漾沒好意思讓司機開窗，索性兩眼一閉開始睡覺。
車內放著纏綿悱惻的粵語情歌。
江湛垂下眼，目光落在女孩兒微微蹙起的眉上。
他開口，“叔，我有點難受，能開點窗不？”
“可以可以。”司機嘿嘿一笑，“你隨便。”
江湛嗯了聲，將自己那側的車窗搖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