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劉海很蓬鬆，風一吹就能很清晰看見漂亮的遠山眉。
明明是下雪的季節，可江湛卻覺得耳朵像是被火烤似的滾燙。
他輕咳一聲，淡聲道，“你頭發亂了。”
嗯？
那次運動會過後沒幾天，黎漾就紮回了以往的低馬尾，平時也沒怎麼亂。
許是今天冷太大，圍巾也厚的緣故。
黎漾噢了聲，小聲說了句謝謝後就開始整理自己的頭發。
還真是個小呆瓜，他說什麼她都信？
想到這兒，江湛沒忍住偏頭輕笑了下。
下了公交，還有幾分鍾的路程才到華清園。
兩人沿著人行道往前走，江湛忽然問，“小同學，周六我生日，你來嗎？”
周六剛好是12月28日。
黎漾想了想，點頭。
她周六沒事，況且兩人又是同桌，她不去不太好。
見她答應，江湛嘴角漾開笑意。
他彎下腰和她平視，然後兜裏掏出一顆薄荷糖給她，“那就這樣說好了，周六我發消息給你，不、準、不、來。”
後麵幾個字他一字一頓，咬得格外重。
在黎漾看來，他這就是明晃晃的威脅。
仿佛再說，你要是敢不來，周一去學校我就收拾你。
她伸手接過他手裏的薄荷糖，輕聲道，“我知道了。”
“乖。”
江湛心情格外好，他伸手揉了揉女孩兒毛絨絨的頭發，將傘遞給她。
“把傘拿著，別淋雪。”
說著，也沒等黎漾開口，直接將傘塞在了她手裏。
黎漾眨眨眼，“那你呢？”
江湛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他微抬下巴，笑得有些痞，“小同學，你見過哪個男生下雪天打傘的？”
他笑起來的模樣像個混不吝，引得周圍路過的幾個大人不由多看了幾眼。
江湛收起笑，輕聲道，“回家吧小同學，周六見。”
黎漾點點頭，“周六見。”
……
周六當天下午，黎漾跟周淑怡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
飯店的地址是江湛前一晚發給她的，等她到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江湛。
他穿著長款黑色羽絨服，脖子上空落落的，看起來似乎並不怕冷。
黎漾攏了攏脖子上的白色圍巾，過去和他打招呼。
“小同學，怎麼這麼久？”江湛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今天穿了件藍色羽絨服和白色加絨闊腿褲，脖子上纏著白色圍巾，蓬鬆丸子頭，鼻尖被凍得有些發紅，看起來像個小可憐。
黎漾抿了抿唇，“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
她打的出租車，但因為昨晚下了雪，路上很滑，路上的車輛都開得很慢。
“沒事，”江湛說著，將衣服口袋裏的暖手寶掏出來遞給她，“暖暖手。”
暖手寶的形狀是隻玉桂狗，黎漾確實手凍得有些僵，也不推辭，小聲說了句謝謝。
包廂裏，秦帥正在調侃康俊陽又分手了這件事。
“嘖嘖嘖，敢情陽狗這是打算浪子回頭了？該不會是為了高一七——”
話還沒說完，包廂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
眾人的目光紛紛朝門口看去。
“我去，湛哥旁邊那女生誰呀，長得真他媽漂亮！”說話的是一個職高的男生。
秦帥看了眼江湛，嬉皮笑臉起來，“嘖，她你都不知道，那可是我們附中的校花，黎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