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學到現在，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江湛足足從她那裏收到了四次謝謝。
整的他跟個大好人似的。
黎漾想了想，確實有點不太好，她仰頭看他，“要不，我交點保護費？”
聽清清說江湛這個人喜怒無常，心情不好的時候見了路邊的狗都得上去踹兩腳，簡直就是個混世大魔王。
看著她認真的模樣，江湛忍不住笑了，左眼下那顆淚痣看起來格外好看，“行啊，一百萬。”
黎漾：“……”
把她賣了也拿不出一百萬。
見她沉默，江湛也不再逗她，他彎下腰，和她對視，“小同學，請我喝奶茶吧。”
嗯？
保護費大降價！？
黎漾點頭，“好。”
下午放學，和虞清清道別後，黎漾就往家的方向走。
路過一個胡同拐角的時候，卻忽然聽見裏麵傳來打鬥的動靜。
聽聲音，像是一群年紀不大的小混混。
其中一人還穿著附中的校服，男生抬手扯了扯校服領子，然後毫不猶豫一拳打在另一個男生身上，看起來格外囂張，“嘴巴給老子放幹淨點，懂？”
那男生被揍得鼻青臉腫，眼睛都快看不見了，一個勁兒連忙點頭。
黎漾被嚇的心尖一顫，剛想換條路，卻在下一瞬，和打人的男生視線對上。
江湛看向不遠處站著的黎漾，皺了皺眉，他走過去，聲線平緩，“你怎麼在這裏？”
可聽起來卻像是：老子勸你別特麼多管閑事！
黎漾不敢看他，眼睛盯著自己鞋尖，小聲道，“去書店買了些學習資料。”
這家書店是班裏同學強推的，但就是地理位置有些偏。
和虞清清分別後，黎漾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書店看看。
卻不料自己會撞見這場打架鬥毆。
江湛看著眼前不敢看他的女孩兒，就知道她是被嚇到了，但他活了十幾年又從來沒哄過人，隻得幹巴巴擠出一句，“別怕。”
黎漾嗯了聲。
那群人哪裏見過江湛這麼溫柔的一麵，剛準備溜走，卻見江湛轉身，抬腿朝他們走來。
我去，該不會還想揍他們吧？
江湛打人凶，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幾人被嚇得連連後退，生怕再挨上一拳。
可卻在下一秒，江湛忽然彎下腰，撿起被扔到一旁的黑色斜挎包，拍了拍上麵的灰，語氣不疾不徐，“滾。”
這就放過他們了？
那群人麵麵相覷，腳下動作卻不含糊，三兩下就跑沒了影兒。
江湛走到黎漾麵前，“走吧。”
語氣跟剛才比那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黎漾點了點頭。
出了胡同就來到了寬闊的街道，馬路上車來車往，兩側種著枝繁葉茂的梧桐樹，周圍商鋪高低錯落，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黎漾還在想剛才江湛打人的事，沒發現前麵的人已經停下腳步，腦袋一下子就撞在他懷裏。
疼。
她下意識抬手去揉發疼的地方。
江湛垂眸，隻覺得被撞的地方有些發燙，鼻腔裏還全特麼是好聞的芙蓉香。
心尖好像被蒲公英輕輕拂過，癢癢的，他看著眼前的女孩兒，冒著尖兒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了滾。
黎漾仰頭望他，剛想出聲，卻聽見好聽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小同學，就現在兌現承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