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正處在憤怒邊緣的人群,他們的眼神沒有離開過試練房。
有人從陰影裏走出來。
不是申公豹,而是楊戩。
而與此同時,有部分道士注意到了在試練房的側門,一道淡藍色影子“竄”了出來。
在部分道士試圖將藍色影子識別出來前,向來偏愛低調的楊戩,對著人群,想要說些什麼……立刻有人遞給他一個具有擴音功能的法寶“洪響”,通過它,楊戩的聲音將傳遍整個昆侖山:
“大家,大家……”楊戩其實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就這樣,一言不發。
此時無聲勝有聲,場內所有的道士,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楊戩身上。
楊戩就在台上四處走動,他瞄了一眼側門小階梯,申公豹即將衝入安全的通道中。
楊戩閉著眼睛,高舉右手,大叫一聲:“我愛你們!”
現場圍觀的道士,特別是女道士們,削尖了嗓門興奮地叫喊,沒有人在意什麼仇什麼恨,大家都沉浸在興奮當中。
此刻,大步跨出的申公豹,身體暫時擺脫了昆侖山的引力,在一片罵聲中,他短暫地“飛翔”,這種片刻的自在,將在日後,慢慢治愈申公豹的內心。
他再次聞到西域紫檀香的味道。
也許,那位帶著紫檀香味的女孩也會來試練。
昆侖山上,他為數不多的朋友。
她會覺得他很失敗吧。
雖然他很難過,可他更不想把悲傷放在臉上。
他不希望,哪怕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女孩會看他一眼,而他卻是一副沮喪、悲傷的表情。
於是,申公豹笑著,衝出了廣場。
進入通道內,他狂奔著,想要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地方。
紫檀香味的女孩,似乎在他的眼裏晃過。
他想和她說說話,問她過得好不好。
他卻沒有停下來找她。
他不想從她那裏討來同情心。
那麼,申公豹就微笑地跑完這段通道吧。
申公豹很快就返回到“雲井”前。
他知道,鶴仙人會在那裏等他。
他想擁抱一下鶴仙人。
卻不想,天狗從“雲井”裏第一個跑來擁抱他。
天狗一直用舌頭舔著申公豹的臉頰,像是在給病人撫慰傷口。
申公豹一把抱起天狗:“連你也來可憐我是麼?”
天狗“汪、汪”地叫了兩聲。
“哦,你是來叫我一起回山的。”申公豹說著:“你好像不是很開心。”
天狗又“汪、汪”地叫了兩聲。
“我知道,你的早餐又被野狗給叼走了。”
天狗又“汪、汪”地叫了兩聲。
“做狗嘛,跟做人一樣,哪能一帆風順呢?來,看著我。我今天比你還倒黴,不過我這個人很樂觀,你最好學習我,做一條開心的狗,不過別忘了把失去的搶回來!”
申公豹忽然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他笑自己:“晚餐我會記得給你加快骨頭的”。
心情似乎不錯,申公豹跟著天狗往“雲井”走去。
就在毫無防備的時候,從“雲井”裏走出了黃龍真人!
申公豹頭皮發麻,他不知該如何麵對他的代師父。
在試練房的黑暗裏喚起的回憶,讓申公豹重新理解了黃龍真人。
黃龍真人知道此刻,申公豹需要什麼,他張開雙臂。
“傻徒弟,我們一起回家。”
申公豹衝進黃龍真人的懷裏。
“代師父,我都想起來了……在試練房裏……這三年修道間不經意遺忘的記憶都找回來了。”
黃龍真人拍拍申公豹的肩膀。
“可……代師父,我還是想修煉道法。”
……
楊戩出人意料的全場告白後,圍觀的人群心滿意足,逐漸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