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出來一戰?”短短的一句話,簡單一個抉擇,卻成了殿內群雄不得不麵對的一道門檻,大殿寂靜如夜,眾人被他的威勢所攝,一時竟不敢近身。他們心中自有想法,能以聲音摧人致命的一個傳奇人物,與其與他對上還不如自殺來的痛快。
平淡無奇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凡是被他目光注視之人盡皆俯首看地,不敢與他眼光對視。最後,他將目光停留在鶴立雞群的不平道人、卓不凡、芙蓉仙子三人身上。隨著他的目光轉移,群雄中有被他目光掃射到的紛紛出了一大口粗氣,冷汗已是遍流頰背。僅氣勢已將對方壓得死死的,這場仗根本就不用打了。
不平道人等三人被他啟示所逼,隻覺得對方就象巍巍蒼茫大山一般深不可測、高不可攀,在他麵前莫說是反抗,即便正常的呼吸尚有些艱難,那種目光之下,使他們感覺就像脫guang衣服的處女置身在群狼共舞之間,隨時有可能生吞了自己。
群雄中自有不少能人,但二者差距非一般之大,有人心裏即便千般念頭,卻也是不敢殺上前去,氣場轉移,鬆了口氣的某人口中幹嚷嚷著。
“大夥兒怕他個鳥!”人群裏桑土公大叫,“一群欺軟怕硬的孬種,他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我們這幾百號人每人吐口口水也淹死他了。”
桑土公話音剛落,卓不凡的冷峻聲音傳來,“桑洞主言之有理,諸位別忘了此行的目的,天山童姥可不會輕易放過背叛之人!”
“大家忘了童姥是如何懲罰手下的麼?”毒龍島安島主悲聲道:“安某即便是死在此地,也不要再受那老太婆的活罪了。”
這一好,群情立即騷動了起來,群雄紛紛指責天山童姥如何的殘暴不仁,自己受她毒害如何的深,以及鼓勵眾人上前殺死靈鳩宮少尊主的豪情壯語,但真正上前的寥寥無幾。
不平道人被他氣勢所壓,一時隻覺無所遁形,反抗念頭竟然在漸漸地消失,暗咬舌尖,巨痛使自己清醒了些,轉頭向兩位同伴看去,二人的狀態也不比自己好到哪裏去。
見三人在自己氣勢之下幾近崩潰之際,慕容傷閉上了眼睛,閉上了那雙狡黠的雙眼,無形氣勢隨之消失,處在暴風雨之中的三人在他氣勢收回之時,幾乎要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特喘了,但武人的尊嚴讓他們堅強地硬挺著,雙雙怒目相視著閉上雙眼的慕容傷。
這時,三十六洞、七十二島諸人紛紛聲討童姥不仁,鼓勵眾人反抗慕容傷的話語層出不窮。
一人之心,千萬人之心也。
他們個個說的好聽,但在行動上卻始終慢得一拍,不平道人眉頭緊皺,心中暗忖“早知道這群人靠不住。”
芙蓉仙子忽然開口道:“諸位聽小妹一言!”看眾人漸漸安靜了下來,芙蓉仙子一改先前的狼狽,英氣勃勃道:“眼前的事很簡單:殺了此人,我們便能蕩平靈鳩宮;如果我們再畏懼不前的話,就是想死恐怕都辦不到?”
“哼,你是何人?”慕容傷一屁股坐到上首的太師椅上,金碧豪華的布置在這長太師椅上上淋漓盡致地昭現出來,此椅通體由碧綠的翡翠純玉所打製,扶手乃是以金黃燦爛地真金鑲嵌在碧綠色地玉質之間。金黃色映襯在碧綠色間好不奢華,雖說是椅子,卻足夠一人橫躺其上,這一座太師椅布置在靈鳩宮大殿最顯眼的地方,象征著坐身其上之人的尊貴顯赫地位,這把椅子在平常隻有一人才能夠常坐,那就是天山童姥。
他很隨意地坐了下來,但幸存的鈞天部眾女心裏卻猛然“咯噔”一聲。她們自然明白這把椅子所代表的含義,那是尊主寶座啊!一陣情緒波動如走馬觀花,在靈鳩宮眾女心裏顯現而過。
“此人綽號芙蓉仙子,”竹劍咬牙看著芙蓉仙子,“此次死在她手中的姐妹不在少數!”
“哦,芙蓉仙子,還有蚊王不平道人,劍神卓不凡,你三人並非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之人,平素與靈鳩宮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此次圍攻靈鳩宮,為何你三人如此賣力?”慕容傷厲聲叱喝。
“師門大仇,不共戴天!”卓不凡冷冷道,“天山童姥與卓某師門有仇,豈能不報?你既是靈鳩宮之人,姓卓的自認不是對手,卻也要拚個魚死網破!”說話間,眼中精光暴射,戰意盎然。
“啪啪啪”慕容傷拍掌笑道:“理由很充分,想閣下綽號劍神,劍法自當不凡,你卻倒好,卓不凡,聲怕天下人不知道是吧!哈哈”忽然麵色一轉,看向其他二人,“你二人一家師有何仇隙?”
“誠如尊駕適才說言,我等與童姥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芙蓉仙子搶道。
“如此說來,閣下恃強淩弱,視靈鳩宮如無物麼?”梅劍柳眉倒豎,忿忿道。她的話正代表慕容傷的意思,慕容傷冷眼漠視著芙蓉仙子,期待著下文。
“無量天尊!”卻是不平道人答道:“童姥不仁,以眾人為蛆狗,視人命如草芥,貧道等人路見不平,也是義之所在。”
“義之所在?”慕容傷哂笑,“聚眾恃強,殺人山門,欺ling辱殺女流,這也是諸位的義舉?”
這話倒是實情,顯然正中眾人心窩,群雄一陣嘩然,烏老大強自辯解,“閣下隻見我們的回報手段,卻不見她們當日如何處罰我等,今日與往日相比,還是大巫見小巫呢!”
“我們姐妹當然雖然對你們有些過分,至少將你們所需要的‘生死符’解窯分與你等,你們這群賤奴膽敢反抗,看童姥如何處置你們!”一白衣宮女理之當然道。
慕容傷眉頭一皺。
群雄卻一陣惶恐,童姥凶名由來已久,讓他們談虎色變,如何不令這群江湖左道之人畏懼?
不平道人等三人身上沒有童姥所種下的‘生死符’,對童姥的嚴刑手段也隻是耳聞,親身卻從未經曆過,在此時群雄惶恐之際,三人卻麵色如常,無動於衷地冷眼審視慕容傷,似不願放過每一個細微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