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先發製人(3 / 3)

慕容傷聽到童姥的陰陽之說,一掃先前的頹廢,如果說前一刻還對自己天生的體質抱怨的話,現在的心情便可以用狂喜來形容了。更讓他高興的是他居然能夠掌握‘生死符’這種專門控製他人的手法,那以後.......哈哈哈哈。

生死符製成後,童姥再教他發射的手勁和認穴準頭,在這片薄冰之上,如何附著陽剛內力,又如何附著陰柔內力,又如何附以三分陽、七分陰,或者是六分陰、四分陽,雖隻陰陽二氣,但先後之序既異,多寡之數又複不同,隨心所欲,變化萬千。但慕容傷既然已把發射之法了如指掌,至於如何附帶內力,附帶多少內力的問題,也自然而然地水到渠成了,一天時間未到,他便已掌握這門絕技。

童姥喜道:“小子倒也不笨,學得挺快,這生死符的基本功夫,你已經學會了。”當下又指導他如何化解所中之‘生死符’,如何以陽剛之力,如何以陰柔之力,一一將所中的‘生死符’所攜帶著熱毒和寒度化解,‘生死符’一解,隻覺渾身一陣的輕鬆舒爽,窒滯之意霍然而解,關節靈活,說不出的舒適。

慕容傷忍不住仰天長嘯。

待慕容傷堰仰嘯歌完畢,童姥也為他欣喜道:“傷兒真乃奇才,我隻簡單地教你一遍,你居然能牢記於胸,舉一反三更是自然便利,你的‘天山六陽掌’現在才真正算得上是‘純熟精練’,好了,姥姥練功的時候到了,你為我護法仔細盯緊點,李秋水不會讓我輕易渡關成功的。”說罷大有深意地看了慕容傷一眼道:“傷兒隻需努力,日後必定能繼承我的衣缽,那麼我靈鳩宮九天諸部那些人的生死都交脫你手了。

慕容傷忽然聽到她莫名其妙的話,瞬間一楞,但很快地露出欣喜的表情,童姥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嘴角微翹,“姥姥練功啦!”

說完,一口咬在旁邊的梅花鹿脖子上,喝完了血,盤腿坐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練起那‘八荒六合惟我獨尊功’。

慕容傷沉浸在練成‘天山六陽掌’及發射‘生死符’暗器這兩大絕技的同時,心裏也暗暗震撼起來,為何師父剛才會有此言?難道師父已經對我......難怪她會為我種下‘生死符’,看來是在示威啊!他盤算著如何應付下一步,天山童姥看似慈祥,慕容傷卻知道這老太婆翻臉比翻書還要快,而且性情古怪刁鑽,一個伺候不好便會惹火燒身,現在她的武功恢複一半已經如此待他,如若她功力盡複了,即便是慕容傷練成的‘天山六陽掌’在這老太婆麵前也是不夠看的啊!

“她可以把自己培養出來,更可以隨時毀了我啊!”慕容傷心裏激蕩不平:“這兩天她把發射‘生死符’之密都告知於我,又許下我靈鳩宮之主空頭支票,顯然是要讓我死心塌地地為她賣命,我該怎麼選擇呢?”慕容傷表麵上緊緊盯著山洞,內心實則早已泛濫成災。

“正如她所說,李秋水是不會放過她的,這最後關頭,李秋水一定會尋來,到時候我是拚死阻擋李秋水,為她爭取時間呢?還是......”他沒有被修煉了絕世武功帶來的喜悅給衝暈腦袋,現在已經為以後作打算了,“雖然我練成了‘天山六陽掌’,也並沒想到要憑此功打敗盤踞百年的李秋水老魔,即便童姥順利過關,看看她是如何對待手下的,那些門人弟子們見到童姥宛如見到幽冥阿修羅,她更是以人命為草芥,這樣的人如何能靠得住?即使是我的師傅,從她剛才故意示好上,我怎麼驀然感到一陣心驚發寒。哦,是了,她需要我為她護法才許下如此重諾,以後她順利渡關了,怕是會行那兔死狗烹之舉啊!既然她無情於先,就別怪我無義了!”慕容傷一念及此,再看向天山童姥時,眼中放射出的是一股壯懷激烈的決心,眼中殺氣大熾,雙掌瞬間功聚十成內力,緩緩地、一步一步地向著一旁練功的童姥走去。

他經過一番比較,終於下定決心趁此時機向童姥下手,雖然童姥此時功力隻有全盛時的一半,慕容傷想要傷害她卻也是不容易,所以他才決定在童姥練功時動手。以前這個念頭隻是在內心深處隱藏著,然而經過童姥向他種下‘生死符’的經曆後,這種想法終於變成現實。他打定了主意:拚著重傷也要幹掉童姥,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手,然後嫁禍與李秋水,再借機收服童姥的那些徒子徒孫。

慕容傷一步一步地接近著天山童姥,天山童姥此刻依舊在練著‘八荒六合惟我獨尊功’,隻見她周身籠罩在一層厚厚的白霧裏,身體劈啪作響,一心一意、全身心地投入到自身修煉中,似是對周圍一切漠不關心。

越是接近了天山童姥,慕容傷心跳越是加速,手心、前額上已經滲出冷汗,呼吸也更加濁重起來,他知道如果不成功的話,就鐵定了與童姥撕破臉皮,這裏可是在天山縹緲峰、靈鳩宮啊!是在人家的地頭,而且是在密室中,如果一擊不中,莫說童姥還剩下的那一半武功讓他忌憚,假使天山童姥在發現慕容傷的居心不軌之後,發動密實裏的機關或是喊人來的話,慕容傷看似在密實裏沒有他人好象神不知鬼不覺的樣子,實則這密實便成了他的葬身之地。

“天山童姥必須要死的,而我隻是替天行道而已,此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慕容傷深深地吸了一口石室裏的昏惑空氣,堅定了一下意誌,躡手躡腳地向童姥走去,離童姥尚有數十尺時便已運起‘魚息功’,心跳、脈搏以及必要的身體運動全部轉為內呼吸狀態,一步一步緩緩而又有力地向著練功中的童姥走去。

以往這段距離,慕容傷瞬息便可到達,但此刻他感覺到仿佛比一個世紀還要長、還要倍受煎熬,這種心神高度集中、思想高度緊張的狀態確實消耗人的精力,慕容傷的冷汗形成薄薄的一層,均勻分布在額頭,在幽惑的光照下顯的晶瑩透亮。

手心的冷汗因為功力凝聚的緣故,剛剛流出來瞬間便被蒸發成水汽彌漫在石室的空氣中,近前了,童姥依舊坐在石室的案子上,雖然隔著白霧,目力驚人的慕容傷依舊能看到童姥臉上的表情,隻見她眉頭緊皺,似是在苦思冥想某件棘手之事,就在慕容傷離她約有一尺之遙的距離時,天山童姥忽然嘴唇向上微微翹起,雖然很輕微,可慕容傷卻是實實在在的看到了,難道是幻覺?她集中精神再看,依舊是那副嘴唇上翹的表情,好象是在嘲笑一件非常好笑的事的模樣,從她的笑容中可以看到,失望、鄙視、不屑、甚至一絲恐懼。

慕容傷大驚,她都知道了麼?這一切莫不是她設下的局?放好了圈套讓自己鑽麼?她就這麼自信、這麼有把握麼?

這時候也不容慕容傷猶豫,因為童姥已經開始收功了,隻見繚繞在她周身的白色煙霧被她從鼻中一一吸入體內。童姥就要收功了,眼看著白色煙霧就要消失怠盡,越發顯得童姥臉上的笑容那麼明顯、那麼詭異,嘴角微翹表情的帶著的諷刺、嘲笑意味也更深刻地映入慕容傷的眼球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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