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夢
我來到一處被無數荒丘和深淺不等溝壑包圍的小村莊。不隻我一個人,還有我的表姐。表姐叫劉春雨,今年24歲,比我大兩歲,人長得很漂亮。我們姐弟倆感情一直就很好,從小一起玩到大。長大以後我們都有了各自的工作,各自的朋友,聯係也就越來越少了。我不知道我跟她是怎麼來到這個古怪的地方的,因為除了一排排房子,這裏似乎沒有人煙,我看不到任何人或動物生存的跡象。這裏一切仿佛都是靜止的,整個村子像被罩在一個真空隔層裏,覺察不出任何靜,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我隱約記得我是陪表姐來相親的
我問表姐:“姐,咱們去哪家啊?我怎麼看這地方那麼別扭啊,別說人了,連隻雞都看不見。”
表姐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是啊,怎麼這麼安靜呢?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個賈繼峰怎麼還不來呀?”
看來‘賈繼峰’就是表姐相親的對象了,他怎麼住在這種地方?也不知道是經誰介紹的,我心中充滿疑惑。
抬頭看看天空,沒有太陽,也沒有一絲風,一切都是灰蒙蒙的。表姐拉了我一把,低低的對我說:“你發現沒有,這裏的房子怎麼都沒有門啊?”
我楞了一下,環視四周的房子,真是怪了,這裏的房子蓋得十分整齊,都是正五間的瓦房,一間挨著一間,就是看不見房子的門開在什麼地方。沒有門住在裏麵的人怎麼進出呢?忽然不知從哪刮來一陣陰冷的風,我看到那一排排房子在風中搖晃了幾下。“姐,咱們快離開這兒吧,我怎麼越看這裏越不對勁兒啊,這房子···這裏···這裏好像不是人住的地方···”我拉著表姐轉身就跑。
我們剛剛跑出了不到十米遠,就在我們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支儀仗隊伍。最前麵是四名身穿紅褲褂的童子向空中撒著紙花,緊隨其後的十幾名古代婢女打扮的少女,有的提著燈籠,有的端著花瓶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器物,最後是四個大漢抬著一把交椅,這四個大漢長得很魁梧,都穿著黑色的長衫,表情木訥。椅子上麵端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袍子,身體十分消瘦,長長的頭發披散著,眼睛眯成一條縫,眉毛又粗又濃,就像是用毛筆畫上去的,臉色像蠟像一樣焦黃,嘴唇蒼白,看不出
一絲血色,僵硬的麵部沒有任何表情。我和表姐頓時傻了眼,呆呆的立在原地,眼看著那些人朝我們走來
。我們不知道來人是誰,隻覺得那些人離我們越近,我們就越覺得渾身發冷,頭皮發麻。我想拉著表姐快跑,可誰知道此時兩條腿就像灌了鉛一樣,說什麼也邁不動步子。我扭頭看了看表姐,顯然她也和我一樣,兩腿發軟。這時那隊人已經到了我們麵前。又一陣風吹過來,那些童子婢女的身體隨風左右晃動起來。
表姐怯怯的說:“賈繼峰···他不會就是賈繼峰吧···”
他就是賈繼峰?表姐要相親的對象就是這個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家夥!
這時那些人停下來閃身站在兩邊,這個穿著黑袍子的中年男人,從椅子上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我表姐麵前,把手伸向表姐的臉。突然,又一陣風刮了過來,那個人連晃了幾晃,一頭栽倒在了地上,轉眼化作一副白森森的枯骨。再看他的那些隨從,也都倒在了地上,頃刻間變成了一堆紙糊的人。我拽了表姐一下,示意她趁這機會趕快跑。她這時也回過神來,我們倆撒腿就向前跑去。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確定已經離開那個詭異的村子很遠了。我們才停下腳步。我看了
看四周,都是深不見底的大坑還有類似丘陵一樣的山包。天還是陰慘慘的。沒有一點生氣。突然,我感到身體好像被什麼人用力推了一下,就掉進了眼前的坑裏,就在我掉下去的一瞬間,我看到一個穿著黑袍子的骷髏正站在表姐的身後朝我揮手······賈繼峰······
我猛的一下就醒了,起身看了看表,半夜2點整。我點上一支煙,吸了兩口。人們早已夢入黃粱,窗外很安靜,就連小區裏每晚都叫個不停的狗,此時也格外消停。
我拿起手機看看時間,發現手機上顯示一條未讀短信,是表姐發來的,內容是讓我去陪她相親。回想起剛才那個可怕的夢,冷汗一下就出來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確定此時沒有在做夢。在我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包括表姐發來的那條短信。我不敢再想,可卻怎麼也睡不著了。天終於亮了,這是個陽光明媚的清晨,我懶懶的躺在床上,裹緊被子不想起來。我的職業比較自由,不用像其他上班族那樣一大早就得起床,然後擠上地鐵,開始一天的工作。
我想睡個回籠覺,我忽然想起夜裏表姐給我發的那條短信,我想不明白這將預示著什麼,這世上難道還有這麼巧合的事。我想,應該給表姐打個電話,問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