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代價(1 / 2)

一間簡單的四合院。

院子內非常空曠寂寥,一眼掃去,隻有一人在院子裏。那人倚靠著庭院前的一株大樹前,神色淡漠。那人一身白衣如雪,雙手交叉,右手手心握著一柄烏黑如墨的長劍。

青年人在庭院中紋絲不動,閉目養神。但誰都知道他在等人。他究竟在等什麼人呢??

嘎吱一聲,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人隨著房門緩緩推開,也隨之踏進了院子。這人的行動非常奇特,木門緩緩推開之際,那人踏了一步,隨後過了一個呼吸,那人又走了一步,再過了兩個呼吸時間,那人又走了一步。隨後過了三個呼吸時間,那人才走第三步。

這人行走本身就已經算得上一件非常奇詭的事情了,更奇特的事情是那扇木門竟然在那人正好走進庭院時候,才停了下來。停得非常精準,幾乎那人才到庭院,而後才停了下來。

如此恰巧,倘若真言巧合,那運氣也實在太好了吧。

陳浮生從不相信巧合,任何巧合的事情背後都是一件件鐵一般導致巧合的事實。原本一直緊閉雙眸的陳浮生此刻終於也睜開了眸子,他抬起頭望向那一身黑色勁裝,頭戴著虎豹麵具的熟悉而又陌生的麵孔。

陳浮生身子一傾,身體輕靈脫離樹木,筆直佇立。他抬起頭,深深凝視了那虎豹麵具人,而後深深吸了口氣,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還想對你說一句謝謝!今天你約我出來,有何事?”

虎豹麵具人大笑一聲,聲音如三年前一般冷淡,平靜說道:“你我之間不過交易而已,無關感謝!正是因為你對我有價值,當日我才指點你一二;倘若你沒有任何價值,就算你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憐憫!”

“倘若你想用今天這些空洞的言語來翼希我可以對你有半點仁慈,那你的想法可就大錯特錯了!欠的,不管多久,都需要償還!”虎豹麵具人一字一句,慢慢說道。

聽此,陳浮生哈哈一笑,笑時身軀因大笑都有些彎曲佝僂了。幾聲長笑後,陳浮生瞥了麵具人一眼,道:“放心,我陳浮生雖然感激你,但也僅僅是感激而已。此件事了你我二人永不相欠!”

麵具人聽到陳浮生如此果決無情的言語笑著點頭道:“本該如此!”

說話間,麵具人已經走道了陳浮生近前。那如同鬼魅一般的步法陳浮生早已經見怪不怪了。昔日他初來貴地之時就已經見識過麵具人那高深莫測的手段與修為,而今再見也並不掀起多麼大的驚訝。

望著近在咫尺的麵具人,陳浮生問道:“我的任務是什麼?”

麵具人並不回答,而是揮手說道:“不,現在並不著急。任何計劃實施前都需要經過再三的調研。如今我雖然愚笨,但也懂得這個道理。現在我想調研的事情非常簡單,那就是你有沒有資格成為我這個計劃中的一員。”

證明!

麵具人提出了一個非常簡單但卻非常正確的觀點。這個觀點看似平常,但其中卻蘊含了絕對的血腥。證明,如何證明呢?

此時此刻,陳浮生沒有說任何話,那握住劍鞘的右手手腕忽然一抖,那柄鞘中長劍鏗的一聲,流露出些許鋒芒。

兩寸劍身半出劍鞘。

陳浮生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眼神犀利絕倫,望著麵具人,道:“調研?好熟悉的詞彙呀!我記得在人間時候調研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價,而今你準備好付出什麼代價沒有呢??”

“人間的規矩我自然懂,但在陰間隻有一個規矩,那就是強者為尊。”說話間,麵具人已經閃電出現在了陳浮生背後,那被覆蓋重重鐵片的右手望著陳浮生腰間刺去。

這一手勢大力沉,倘若真中,就算陳浮生的腰是鋼鐵澆鑄而成,亦將傾折。

就在手臂快觸碰道腰間之時,手中半出鞘的寶劍已經出現在陳浮生左手,左手非常迅猛巧妙擋住了那一鐵手。長劍一陣,嗡嗡之聲作響,陳浮生被鐵劍震出十幾米之遠。

短短一招交鋒,陳浮生有種在死亡線上掙紮行走錯覺,刺激亦有些許恐懼。這一碰撞,結果已經再明顯也不過了,麵具人身法之高,武藝之強非陳浮生所能相提並論。

倘若麵具人真想殺陳浮生,似乎並不算什麼困難的事情。

陳浮生已經恢複了平靜,左手持劍望著麵具人。

麵具人在那一擊之後,卻也並未動手,望著陳浮生。沒有綿長的沉默,麵具人便說道:“三年時間,雖然不長,但也不短。倘若一個亡靈可以在三年時間成就至如此地步,已經非常難得。不過難得雖是難得,但陰間亡靈不可數計,倘若你真不過如此,那三年前我何不早些殺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