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nxia,你給我適可而止!這是賭場!不是你的遊樂場!非得玩到傾家蕩產嗎?這樣回去我怎麼跟老爺交代!”
然而他得到的回答卻是:“最後一把……最後一把……”
被叫做Fanxia的青年男子似瀑的長發垂落在肩頸,卻遮擋不住那張蒼白枯萎卻能辨析得出麵若好女的麵龐,他如同磕上頭的癮君子,失心瘋的賭徒,手中拿著孤零零的籌碼,和幾乎在場的所有人一樣,雙目赤血圓瞪著麵前荷官手中即將翻飛的撲克牌。
就在這時,“啪”一聲脆響響起。
漂亮的青年被一巴掌痛擊,連帶著那支紅木椅,一塊兒被帶翻在地。
堂皇明亮的水晶燈吊頂映照出了所有人眼底的不可置信。
“Fanxia!”坐在Fanxia左手邊的荷官猛地將牌翻開,尖聲叫著朝青年撲了過去:“你沒事吧?”接著她高聲喝道:“保安!有人鬧事了快過來把人帶走!保安!”
身材火辣的女人將失神落魄的青年從地上扶了起來,而牌桌上最後那一張牌已經掀了開來,昭示著青年無力回天的結局。
這一場鬧劇讓本就惹眼的青年更加地引人注目,隻見他站定之後,目光落在了牌桌上之後呆愣了幾秒,雙目失神,身體虛晃,緊接著就雙腿癱軟無力,雙手掃過桌麵難以支撐,倒了下去。
Fanxia雖然一張臉是極具攻擊性的美,一雙眼睛淩厲刺目,五官比女人還要漂亮精致,卻不會叫人把他誤認成女人。因為他有著傲人的身高和身材,甚至比起他身邊的打手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不是他臉色比紙還蒼白,比黃昏還憔悴,那估計會讓人以為這是一頭勃發的雄獅,在伺機等待作為獵手的伊森鬆懈,咬上他的喉管,一擊斃命。
從外形上來看,Fanxia是非常能激發同性和異性內心深處的征服欲的,但他那貪得無厭唯唯諾諾的秉性又會叫人得到之後輕易地棄如敝屣。
這兩者特性出現在同一人身上碰撞出了斑斕的矛盾,卻又叫人忍不住生出心疼之意。
但在金碧堂皇,銷金如流水一樣的賭場裏,更多的視線卻隻是麻木和譏諷,甚至有隱約的垂涎。
荷官又要去扶,然而就在雙手不小心擦過他腹部的肌肉,觸碰到的是一片緊實有力的觸感之時,心中狐疑一瞬,心想Fanxia體虛成這樣,哪兒來的肌肉?
但她還沒來得及多想,圓桌對麵一個操著一口純正倫敦腔的金發碧眼男人玩味地開了口:“Alice,你是賭場的人,整場斜眼瞟這漂亮男孩明目張膽地偏心也就算了……”他雙腿交疊,懶懶地抽了口雪茄,將煙抖落在旁邊人的手心,再次謔笑道:“現在這小男孩輸得連內褲都可能不剩,今晚要是爬了誰的床,你也會這麼好心去給他買套嗎?”
他話音剛落,周邊立即附和起了不懷好意的奸笑。
Alice聞言勃然大怒,回過頭瞪了他一眼:“伊森,你說話最好注意一點,Fanxia是我們的客人。”
跌在地上的青年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夕之間從天堂到地獄的落差,整個人六神無主地垂頭在地,嘴裏神經錯亂了一般喃喃著“怎麼辦”、“死定了”之類的話語。
伊森如餓狼一般令人膽寒的視線投落在了青年的身上,毫不掩飾覬覦的目光,鮮紅的舌頭舔過唇角:“這種尤物,當然是送到我床上最好。我最會心疼寶貝,堅持幾個小時給他幾百萬。至少,我不會讓你去幫我買套。”
伊森這般說著,挑了挑眉毛:“難道還虧了他不成?”
旁人聽到他這般話心裏想的更多是看好戲一般的幸災樂禍,其中幾個東方麵孔看見同胞遭殃,不忍心地蹙了蹙眉頭,不過也隻盡於此,匆匆掃過又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