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溫理禮坐在羅漢床上悠閑的嗑著瓜子,外頭的消息就和長了膀子一樣自己飛進了屋裏。

她支起耳朵,認真的偷聽著窗外的丫鬟們自以為隱蔽的聊天。

“哎!都聽說了嗎?今日侯府裏的采買老黃,早上去趕集的時候聽說了一件大事!”

“哦?什麼大事?”

“是光祿寺卿冷道忠在早朝上被皇帝問話了,他表明態度直言要與他妹妹,也就是那個同誘拐案有牽扯的曾夫人斷親呢!哎,還有那位曾禦史也要把親長孫從族譜裏剔除。”

其中婢女壓低聲音說道:“啊?這可是大事,那冷家也真是個冷情的,如今這案子還沒結果呢,就這麼急著和那曾夫人斷了親,好好的女子,以後沒有娘家做倚仗豈不是艱難。”

另一名婢女卻覺得冷家這麼做沒問題。

“她哪裏還有以後啊,估計這案子了結以後也沒她什麼好果子吃,還有她那夫君通通都要下大獄,說不定連命都保不住。”

“啊?這麼嚴重!不是說可能要被流放嗎?”

“難說,咱大景一向主張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他們也隻是權貴之後,冷家和曾家如今發話棄了他們,你們說還有誰能保下他們?”

那婢女頓了頓又繼續道:“再說陛下和太後也都盯著這事呢,冷家和曾家現在雖然與他們斷了關係,但也少不了沾上失了管教和規勸的罪責,你們瞧如今斷了關係也平白被扣上了罵名,要是不斷絕還不知道要被連累成什麼樣子。”

“是啊,也怪不得冷家和曾家,誰攤上這事兒都得先保全自己。”

溫理禮聽到這裏放下手中的瓜子並拍了拍手上的瓜子殼,心道,也不知這冷白淨和曾俊在老鼠洞裏,知不知道自己被棄了的事。

要不是她這具身軀太小,她都想和她爹爹一起去玩打地鼠了……

早朝之上,冷家表明態度要與冷白淨斷親,並表示冷家不敢要一個殘害生命,視大景律法如無物的女兒,曾家見冷家表態,也忙站出來表示要把曾俊這個混賬踢出族譜。

不僅如此,年過七旬的曾禦史自願辭官,表示不混賬長孫做出如此惡行,叫他實在沒有顏麵繼續為官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

當時靖德帝看著兩人跟商量好了似的來他這斷親絕情,不由得在冠冕的遮擋下挑了挑眉。

心裏卻是有些高興,曾連勝這個老古板他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借著這個機會辭了剛好。

他裝作一副痛心的樣子,飛快的允了曾禦史辭官,又在文武百官的驚訝中繃緊了臉麵。

“事情已至此,朕便隻能痛心答允,如今此案影響頗深,還害的朕失去了一位用心輔佐朕多年的愛卿,實屬無奈。”

“今後爾等一定要對子孫後輩嚴加管教,切勿再有如此膽大包天者,用著朝廷給的俸祿和顏麵,卻在朕眼皮子底下挑釁大景律法。”

說完靖德帝不管底下人什麼反應,直接一拍桌案,語氣威嚴且不容拒絕道:“此案必須盡快了解,溫策、溫邦,朕隻給你們三天時間,務必找到那二人捉拿歸案。”

下了朝以後,溫策便得到消息,說是嫌犯已經被押進京了,這會剛把嫌犯們關進縣衙大牢,於是他馬上帶著人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