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牢房中,黃媒婆半趴在一張簡陋的木桌上,眼神中滿是絕望的灰暗。
溫邦邁著步子走到牢門前站定,看著她那要死不活的樣子冷笑一聲。
“自作孽,不可活啊!”
“怎麼樣,牢房裏暗無天日的日子過得可還習慣?”
黃媒婆渾濁發黃的眼神順著溫邦站定的方向微微轉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溫邦借著昏暗的燭火,看清黃媒婆髒汙的臉上似乎比他上次見時還憔悴消瘦了幾分,心道看來這人上次被他嚇得不輕,短短幾日竟就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怎麼不說話?一直不說話,本官便能判你無罪了嗎?”
半晌黃媒婆用久不開口的沙啞聲音回道:“我如今人已在牢中,怎麼論處還不是各位大人們說了算。”
溫邦被她這話氣笑了。
明明是她自己觸犯了大景律令,偏偏還說的好像是被冤枉了一樣,可真是厚顏無恥,平白的讓人看了就來氣。
他板起臉,嚴肅的望著黃媒婆:“事到如今你還不打算交代?”
“你可知,你所犯罪責已經足夠要了你的命,倒不如配合我們把案子破了,你還可以少吃些苦頭。”
溫邦說完,看著黃媒婆的表情道:“我已經找到被你們買掉的那些姑娘了,她們也願意站出來當堂指認你的罪行。”
“你若是現在把事情都交代清楚,本官可以和郭縣令求求情,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黃媒婆聽溫邦說了這麼多連眼睛都沒抬一下。
“我說這位大人,您別白費力了,就算您肯求情,我還不是要被杖責一百,流放三千裏外去?”
“隻是被打個半殘和全殘的區別罷了,對我來說並無不同。”
溫邦見她突然變得如此硬氣,隱約察覺到她情緒裏的異樣。
“嗬,這才幾日不見就變得如此硬氣,黃美麗你可真是讓本官刮目相看啊。”
“既然你不聽好人言,那就沒法子了。”
說著溫邦嘴角微微揚起,話題一轉。
“不過,你埋在你家茅廁磚縫裏的木盒子,可是幫了我大忙了,整整三千兩,我都用來給那些姑娘們贖身用了。”
黃媒婆聞言不可置信的抬起眼,十根指頭也用力的摳著身下的矮桌。
“你說什麼?”
溫邦不語,隻是一臉得意的望著她。
黃媒婆見狀突然掙紮拖起帶傷的身子,向溫邦快速爬去,她雙手攀上牢門,用力的搖晃著,渾濁的眼中也暴起了明顯的紅血絲。
對著溫邦怒吼著:“你再說一遍,你怎麼敢的!你怎麼敢動那些銀子的!”
“啊!說話!”
黃媒婆被溫邦的話徹底激怒,她見溫邦不語,把雙臂伸出牢門外,一陣瘋狂的摳抓,拚了命的想要抓住溫邦的衣角。
溫邦麻利的一揮袖子躲開,並退後一步。
出言警告道:“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本官脾氣不好,尤其是對你這種大奸大惡之人,小心本官一腳把你踢到牆裏摳都摳不出來。”
黃媒婆不理,隻是一味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