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晏寧的淚水模糊了宣紙上的字跡,他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嗚嗚嗚,喜樂,都怪我長得太矮了,腿沒有常先生的長……”

喜樂差點暈倒,小少爺這什麼邏輯,隻得輕聲哄著:“呃、早上世子喊了您半天,您理都不理,翻了個身又蒙頭繼續睡,今日這問題不在於您腿短,而是在於您沒聽世子的話啊!”

人小好騙的溫宴寧覺得喜樂說的很有道理,抽噎著說:“那下次我聽二哥的話就是了,這次算我倒黴,我認栽。”

說著他奮筆疾書,一張接著一張狂畫不止,畫累了又委屈的癟嘴問喜樂:“嗚嗚喜樂,我手好酸,你能幫我寫幾張嗎?”

喜樂:……

“咳、咳。”

門口被宋懷菱派來專門監督他的丫鬟紅螺清咳了兩聲。

溫晏寧脊背一緊,不再言語,繼續奮筆疾書,罰寫大字兒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終於在兩個時辰後他終於完成了。

他端著被揉的皺皺巴巴的一摞宣紙,打著叫爹爹對他刮目相看的心思,把那摞紙遞到了爹爹手中,心想爹爹怎麼著也會誇他一句寫的快吧。

溫策手上夾著那摞“廢紙”嫌棄的皺起了眉頭,一張一張的翻閱著,看到上麵鼻涕眼淚洇濕的痕跡時,繃了繃嘴角努力的憋住笑。

本來信心滿滿的溫晏寧,看到爹爹緊繃的臉,突然心裏打起鼓來,心想,不是紅螺姐姐和爹爹娘親告狀了吧。

溫策觀察著小兒子的臉色,從他進門自信滿滿的揚著小臉,到現在眼神慌亂的左右閃躲不敢與他對視,他的心思從來都寫在臉上,雖然平時愛調皮搗蛋耍點小聰明,但總體來說還是一個好孩子。

他把手中的那摞大字兒扣在桌上,問道:“你先頭每日堅持早起那麼久,怎麼就到了快放假的時候就懈怠了?你明明可以不挨先生的罰,也不必站在這裏戰戰兢兢的聽我訓話。”

溫晏寧委委屈屈的攪著衣襟,低聲說道:“爹爹是寧兒錯了,寧兒沒有聽哥哥的話,也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溫策摸了摸小兒子的頭:“別人放鬆的時候你在罰寫大字兒,你覺得這滋味可好受?”

溫晏寧撥浪鼓一般的搖搖頭。

“馬上就要放假了,寧兒知道該怎麼做吧?”

溫晏寧一臉乖巧的點點頭,寫了半天大字又聽了好一會兒訓,他眼睛開始眨巴眨巴的有點睜不開了,畢竟年紀小困得也快,何況現在已經很晚了。

溫策笑著刮了刮他的鼻子,手臂一攬就把那不省心的淘氣包攬進了懷裏,站起身,邁著長腿往他和溫賀安住的屋子走去。

喜樂看見侯爺抱著小少爺出來心裏一驚,還以為小少爺又挨揍了,還疑惑自己怎麼沒聽見聲兒,轉頭就聽小少爺嘟囔著說:“爹爹我明天早上要吃肉米粥。”

喜樂:……

溫策無語了一瞬,“嗯”了一聲又說道:“寧兒心可真大。”

溫晏寧被爹爹抱回屋子以後蒙頭就睡,第二日不等溫賀安叫他,他就跑到還未起身的溫賀安床榻邊去叫哥哥了。

溫賀安一睜眼就對上床榻邊一雙炯炯有神望著他大眼睛,無奈道:“大可不必,我能起來,必不會遲到,你且先去洗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