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是哪個府上的,我之前沒見過你。”
少年連珠炮一般問了幾個問題,把年紀尚小且鮮少和異性接觸的她問的麵紅耳赤。
“我是威遠侯府的四公子,你看我都告訴你了,你就告訴我吧。”
後來兩人有了這次偶遇逐漸熟悉起來,平時偷偷的互相往來書信,漸漸生了別樣的情愫。
當時京都城還有一件較為出名的事,說是當時的威遠候世子溫策欲求娶國子監祭酒宋大人的長女宋懷菱。
宋大人為人不俗,不欲與勳貴結親,連威遠侯府請的媒人也被他給拒了。
誰知那威遠候世子是個執拗的性子,他親自跑到宋府,天天堵著早出晚歸的宋大人,還曾起誓,若能娶宋懷菱為妻,便永不納妾,最後纏的久了,不知怎的得了宋大人青眼相看,最後成功抱得美人歸。
當時這件事還在京都城被傳為一樁佳話,宋懷菱也成了京都貴婦小姐們羨慕的對象,威遠侯世子更是京都小娘子和貴婦們的擇婿的典範,更有愛慕威遠候世子的姑娘們閨中夢碎,酸的咬碎了銀牙,隻恨那他讓愛慕之人不是自己。
少年時溫獻因為其兄長的影響也曾對她說過:“你要是嫁我,那我也不納妾。”
當時的她怕被父親和主母隨便找一人嫁出去,與溫獻的相識讓她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若是嫁到侯府便算高嫁,從此以後父親母親再不會輕看她,兄弟姐妹再不會欺負她,更重要的是,她真的喜歡上了那個對她伸出手的少年。
就這樣她懷著憧憬,滿心歡喜的嫁給他,可是短短五年竟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短短五年,他忘了,她沒忘。
柳菊香緊咬著唇,任由眼淚衝刷著清秀的臉頰。
若是當年隨便嫁與旁人會不會就不一樣了,不會這樣滿懷著期待卻又跌落穀底。
“娘親。”
碧紗櫥裏傳來瑩姐兒的稚嫩的童聲,喚起了柳梅香的思緒。
“哎,瑩兒,可是害怕了。”
“娘親,爹爹為什麼要納妾?”
柳菊香怔住了,原來都被瑩兒聽到了。
瑩姐兒似是不懂得那麼多,她隻知道爹爹和娘親吵架了,爹爹要納妾娘親很傷心。
她跑到娘親身邊用袖子為娘親擦拭眼淚,有些天真的說:“娘親,可是侯爺二伯沒有妾,大伯也沒有妾,為什麼父親要有妾?”
“因為你要有弟弟妹妹了,瑩兒別問了,讓豆蔻陪你玩吧,娘親要去梳洗一下。”
丹桂目送著豆蔻領走了瑩姐兒,為難問到:“夫人您真的要讓外頭那個叫秋娘的賤蹄子進府?”
“就算沒有秋娘也還會有春娘,冬娘,總是會有別人的,還不如把人放到眼皮底下。”
柳菊香垂著眼看向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的瓷瓶,那曾是她最喜歡的一個瓶子。
丹桂抿著嘴一臉憤憤卻也沒再出聲。
“雲霧居這麼大的動靜,怕是已經驚動太夫人,和兩位嫂嫂了。”
丹桂一臉不悅:“四爺一回來就先去太夫人那裏請安了,想必要納妾的事太夫人也是知曉的。”
“還有侯爺天天上朝也能和四老爺打個照麵,四老爺久不回府,侯爺恐怕也不會對此一無所知,二夫人那裏侯爺也會去說,這一家子人竟沒人提醒夫人您。”
“丹桂,侯爺和太夫人也是你能編排的?隻要事情影響不到侯府他們是不會插手的。”
柳菊香麵色漸漸變得冰冷:“嗬嗬,我可真可憐,丈夫養外室我這個做妻子的竟是最後一個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