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我終於跌倒在地上,怎麼都起不來了。
身上好像被壓了一座大山,甚至連直起腰的力氣都沒有了。
“佑佑!”
“別說話!”
我知道安墨對我的擔心,可是現在我雖然渾身無力了,卻能感覺到一股危險的靠近。
好像有什麼氣息正朝著我慢慢的爬了過來,那莎莎的聲音,就好像蛇走動時的聲音一般。可是我轉頭看了看四周,卻看不到任何東西。
難道是結界?
還是幻象?
我不敢確定,隻能屏住呼吸的等待著。
我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卻聽到安墨從心口處對我說:“有危險?”
“是!我聽得到聲音,但是看不到人。”
“我也是。好像四麵八方都是這種聲音。佑佑,要不然你讓我出來吧。在這裏,因為是依附在你身上,我需要你的同意才可以出來。你讓我出來和你一起對抗。”
聽著安墨的話,我楞了一下,不過卻堅決的搖了搖頭說:“你在這裏根本就沒法自己現身太長時間,況且我還不知道這裏有什麼危險,我是不會讓你出來的。別說話了,讓我靜一靜,我分辨一下危險來自哪裏。”
我知道安墨肯定會反對,但是那又如何呢?
他來陪著我,我就很開心了,我可不想再剛進來的時候就失去安墨。
安墨可能也是怕影響到我的判斷,盡管被我的話氣的要命,卻還是沒再說話。
少了安墨的聲音,我聽到那些“沙沙”聲越來越近,但是誠如安墨所說,好像來自於四麵八方的每一個位置。
他們的聲音同一時間響起,又同一時間前進,真的讓我難辨真假。
怎麼辦呢?
越是著急,腦子越亂。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了我爸。
我記得小時候,又一次去十八層地獄看刑法的時候,我當時十分害怕,可是爸爸卻對我說:“一切都是幻象!你隻要閉上眼睛靜下心來,一切都不存在了。”
好記的當時我以為爸爸實在騙我,哭鬧不止,卻看到哥哥蕭諾閉上了眼睛,然後我就依葫蘆畫瓢。
剛開始的時候確實靜不下心來,也能聽到那些慘叫聲,可是慢慢的我就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困了的關係,我的眸子越來越沉,腦子缺越來越清醒,而那些鬼哭狼嚎的聲音好像突然離我十分遙遠了。
我能感受到一片祥和的氛圍,和一股淡淡的暖暖的氣息撫摸著我。
我再也不怕十八層地獄的酷刑了。
等我睜開眼的時候,那些受刑的人生前做過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在我的腦海中閃現。對比他們生前所做的惡事,再看現在的酷刑,我突然覺得一點都不過分。
這個時候我就在想,我現在如果也閉上眼睛靜下心來,是不是也可以感應到那“沙沙”聲的來源在哪兒?
或許這個想法比較冒險,可是現在我好想別無選擇了。
巨大的氣壓壓得我直不起身子,更別提抬起腿逃跑了,更何況這裏四麵八方都是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同時響起,我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深吸了一口氣,我好想下定了決心,卻不忘和安墨說一聲。
“安墨,我要靜下心沉思一下,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別擔心,也別叫我,我自己會醒過來了的。”
“好!”
安墨在這個時候居然什麼也不問,回答的十分幹脆,這也讓我的心瞬間沉了下來。
一旦心沉了下來,很多紛亂的情緒都被我自動摒除掉了。
我索性盤膝而坐,雙手放在腿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耳邊的“沙沙”聲還在繼續,就好像什麼在沙漠上行走一般。
我強迫著自己忘記這種聲音帶給我的威脅,可是隨著那些聲音的靠近,我愈發的安靜不下來了。
“佑佑,靜心其實就是關閉五感。你小時候能夠靠靜心來看到一切事物的本相,是因為你還是個孩子,心裏沒有那麼多的雜念,在靜心的時候自然就關閉了五感,可是現在你成人了,而且心裏的事情太多,牽掛的人太多,想要考小時候的辦法是行不通的。”
安墨突然開口,他現在幾乎可以洞察我所有的思想,自然之道我剛才在想什麼,見我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靜下心來,隻好開口提醒。
“關閉五感?我要怎麼做?”
我心裏是著急的,可是越是著急越是靜不下心來。
“什麼都不要想,隻要想我就好。”
“臭不要臉!”
我根本就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了,安墨居然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隨即怒罵了他一聲。
“我和你說真的,什麼都不要想,就想我們在一起做那種事情時候的感覺就好。”
安墨的話瞬間讓我的臉紅到了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