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馬古道上,一匹棗紅駿馬風一般駛過,帶起陣陣黃沙。馬背上的少年衣衫襤褸,臉上已髒的看不清本身麵容。眼見前方茶肆的招牌隨風飄著,少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趕了多天的路,終於有這麼一處歇腳的地兒。
“小二,來碗茶。”馬才堪堪停下,那少年便迫不及待翻身下馬,衝進了茶棚。一屁股坐在老木板凳上。眼見被他那黑手一摸,幹淨的桌椅立馬粘上了一層灰。
“我說客官,雖說我這地兒不是什麼金貴地兒,可這茶肆是大漠邊界百裏唯一一間歇腳地兒,很多客人都要來這喝茶休息,您這,就不能先去河邊洗洗麼。”
拿了塊抹布不住的擦著,小二不滿的嘮叨著,那少年也不見怪,徑自脫了鞋,將那黑漆漆的腳翹在桌上搖了搖。小二歎了口氣,隻得慢慢擦拭被他弄髒的地方。
忽聞馬蹄聲陣陣響起,一群形似強盜的彪形大漢正趕了過來。其餘客人一見這些大漢凶神惡煞的模樣,早已不顧休息,領著包袱跑了。唯有那黑漆漆的少年一動不動,仍就坐在座位上擺弄著腳指頭。
大漢們已紛紛下馬,一看這陣仗,小二連忙停下擦桌子的工作迎了上去。
“各位大爺,要喝茶麼?”
一把推開小二,領頭的大漢直直走到那少年麵前,當著眾人的麵,雙手一舉過頭,作勢便要砸下去。就在小二心生哀歎,可惜那少年便要遭殃的時候,隻見那大漢雙手握拳,雙膝一彎,竟就這麼直直跪了下去。
“公子,你回來了。門主正等著你,請速速回去。”
少年視而不見的摳了摳手指頭,“恩,我知道了。這次搞定那李乘風確實多花了些時日,我自會回去同父親請罪。你們先走,我隨後便到。”
見狀大漢也不生氣,磕頭深深作了一揖,“是。”
領頭的大漢站起身,同來時一樣,率著手下走了。小二顫巍巍的看著走遠的大漢們,連忙迎上那少年,哆嗦著陪著笑臉。
“這位公子,不知是哪家大人物吧,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望您千萬不要見怪啊。”
好笑的看著嚇得發抖的小二,少年心眼兒一轉,決定逗逗這膽小的小二。立馬收起笑嘻嘻的表情,一張臉冷的能結出霜來,乍一看去,隻見那雙眼精光四射,被他那麼冷眼一盯,年輕的小二竟受不住的哭了起來。
“哇!哇,大爺不要殺我!我平生沒做過什麼壞事,頂多就是小時候偷吃過鄰居家王奶奶的雞,趁私塾先生睡覺的時候畫花他的臉而已。不要殺我呀!哇!”
被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二緊抱住雙腿,少年頓時滿臉黑線。他身上是很髒沒錯,可也不代表他想再沾上小二的眼淚和鼻涕。
彎腰扶起哭倒的小二哥,少年無奈的幫他擦了擦眼淚。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壞人,你哭成這樣幹嘛,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呢,明明是個男孩子怎麼這麼能哭啊。”
小二淚眼朦朧的看著眼前人,不可置信的聽著他雖然有些埋怨但並不帶惡意的話。有些呆愣的問了一句,
“那,你真的不殺我了?“
“你是笨蛋啊!我沒事殺你幹嘛!你有得罪我麼?”
“沒有沒有!”
滿意的拍拍小二傻愣愣的腦袋,“那就對了嘛,這樣吧。你告訴我著附近有沒有賣些有趣小玩意兒的地方我就放過你。”
摸摸頭,小二低頭想了想。
“恩,這裏是大漠邊界,再過去的話就進了沙漠了,要買新奇玩意兒的話向西南方向大概十裏會有個小鎮,那鎮上也許有你想要的東西。”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少年也翻身上了馬。
“你還挺有意思的,你叫什麼名字?”
“阿福。”
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丟給愣在原地的阿福,少年提起韁繩奔了出去。
“我們也許還會見麵的,記住了,我是陸石。”
小鎮的空氣中布滿黃沙的氣息,異邦人氏忙著做買賣,滿大街都是黃土築成的房子。陸石牽著馬在琳琅滿目的貨物前慢慢走動著,耳聞商人們叫賣聲不絕。忽然,一陣刺眼的光芒閃過,陸石疑惑的望向光線的方向,隻見一顆七彩流轉的琉璃水晶珠靜靜臥在錦盒裏,而手持它的商人正賣力地向一位客人推薦這顆珠子。不知那商人說了什麼,客人突然雙眼一亮,眼中邪光一閃,抓起珠子轉身就跑。
陸石二話不說便運起輕功追了上去,幸而那賊人隻是個普通人,沒有武功,提起一口氣抓住那賊人的衣領一扭,那賊人就嗷嗷叫著鬆了手。眼見盜寶不成,賊人丟了珠子就想跑,陸石眼疾手快,自地上撿起一枚石子打了過去,正中那賊人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