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日,明日小寒,宜祭祀,求醫療病。忌栽種,嫁娶。忠良之後有英九,千古流芳名慎記
昨夜,那位騎著駱駝的中原女子哭了,不知道她為什麼而哭,她看上去很痛苦,真荒唐,我居然在為一個夢中的人擔憂,她騎著駱駝在沙漠中,像海市蜃樓一樣,但是又那麼的清晰。她眉頭緊鎖,眼淚順著她布滿沙塵的臉頰,滴落下來,落在駱駝的身上,駱駝的毛上,駱駝的心裏。我會不禁開始浮想聯翩,我會想她的身世到底是如何的,她是哪裏人,為何會肚子孤身一人出現在這沙漠中,然而這沙漠又是哪裏,敦煌?塞外?還是根本不是我所熟知的地方。她為什麼不趕路,她是要去什麼地方嗎。不知道,我對她一無所知,但是好像她看著我,她的眼神裏對我充滿了一種,我說不出來的感覺,但是我知道她認識我,她一定認識我。她會來找我嗎,不知道。也許這根本不重要,她隻是我夢裏的一個造訪者,她就算不存在或者存在,我的生活還是要繼續。我是一個生意人。
夢有聲音嗎,我想是有聲音的,但是我沒去過沙漠,不知道沙漠的聲音是什麼樣子,這也許是為什麼我的夢最近都隻是畫麵。這樣也好,安靜。經常詢問自己,如果有一天,佛讓我選擇,是選擇瞎,還是聾,還是啞。我應該會選擇聾。因為我覺得我最不需要的,就是聲音,它會賦予人情緒。讓人不像自己。
這幾日,都沒什麼生意,那我也該值得高興,如果我這種人沒有生意可做的話,那畢竟還是國泰民安的,大家都沒有煩惱,都沒有麻煩需要我幫忙。店裏新來了一個住客,是個眉清目秀的年輕男子,他有一匹馬,他隨身的行李並不多,一些衣物,還有的便是一把刀。那把刀並不是什麼寶刀,再普通不過了,普通的鐵料打造的。這是個善良而又老實的人,我挺喜歡他的,但是我不會告訴他。隻是讓他住下。
三個人在店裏麵,沒什麼一起可以講的話,可能各自愛好不同吧。對他們的了解,他們共同的愛好,可能沒有的,一個使刀,一個使劍。
這個刀客,叫隆成,一個很樸實的名字。他對武功的見解也頗為簡單,他認為功夫都是大同的,到頭來,歸為兩個字,一橫一豎,贏得站著,輸的倒下。這樣簡單純粹的人甚是少見,這樣的人也沒什麼煩惱。因為他簡單和純粹。他喜歡練刀,每日清楚,都會在屋子的後院,麵對著長江舞刀。聽他說,他在家鄉拜過一個師傅,從六歲開始學習功夫,從那天起,他就是靠氣運丹田的那一口氣活,人是要活一口氣的,習武之人更是,要靠這一口氣,做人做事。
這幾日沒生意,也隻有與他們聊天,他們無法也是講講他們在江湖上遇到的趣事,他們兩人都是要飲酒的,這我是沒辦法陪他們的,我隻是覺得喝酒會誤事,所以我喝水。隆成才到了的那一天,我也敬了他一碗水,在我的世界裏,水是純淨的東西,佛把水賜予與我們,是讓我們飲用,讓我們洗淨身上的罪惡,讓我們看清事物,讓我們靜下來。
當我與他們喝第一杯水的時候,我們的關係是遙遠的,是陌生人。
這一年的臘月初四,一名帶著鬥笠的灰衣男子走進屋裏,易書豪坐在前廳,我也在,我還是向往常一樣,看著長江水。
滴答滴答滴答,
有水的聲音落在地上,我回過頭,打量著他,他沒有左手,準確的說,是才被砍掉的,血順著衣服滴落在地上。這個人像不知道痛似的,呼吸很平靜。
誰是三碗水?
我有些吃驚,這個人知道我的名字
我需要你的幫助,我遇上了仇家,被人砍了手,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所以找了過了,他要殺我,你能不能幫我殺了他。
我注視著這個男人,我說你能出一點點小錢的話,我也許能夠幫你這個忙。這個男子用僅有的一隻手,從鬥笠裏拿出一張銀票。放在了我的麵前,三百兩銀子。是一個讓人為之動容的數目。
易書豪已經坐不住了,站起身來,說,這一票,我做。
就在這時,我們都覺得有殺氣從門外逼來,易書豪二話不說,拔出他的劍,飛身而出,我追了出去。之間他和一個黑衣男子在屋前的空地已經鬥了起來,他們來來回回,幾十個回合,不分勝負。易書豪退了回來,用劍尖對著地麵。
我可以選擇退出嗎
太遲了,我說,與此同時,在後院的隆成也敢了過來,他的表情很呆滯,應該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