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楹歪著腦袋看他,似乎在回憶。
龍霸天麵色一喜,看吧,果然有希望!
然後就聽扶楹問:“那信物呢?”
龍霸天:“……”
他硬著頭皮道:“今日……今日沒帶在身上,你給的東西總是寶貴的,怎能沾了髒汙?”
扶楹長長的哦了一聲,腦子裏突然響起薑南的傳音。
“師尊。”甜甜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我可以弄死他嗎?”
扶楹趕緊安撫:“先別,先別,還有好玩的沒看呢。”
說完她麵上作恍然大悟狀,打了個響指,眾人頭頂就出現了一個光屏。
光屏上出現了懸崖,月亮,以及一男一女的身影。
“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這次?”
她再一打響指,光屏上的畫麵開始播放,正是龍霸天把她約出去表白那時的場景。
龍霸天低沉的煙嗓音傳出。
“……緣,妙不可言!”
眾人開始腳趾摳地。
“……我想,這就是愛情吧……”
天羅宗的弟子開始低頭找東西的找東西,撓頭的撓頭。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是你,不知也是你……”
孟心怡的臉色灰白起來。
這表白之語……她也聽過!
原封不動,一字不差!
甚至表白時的動作都一模一樣!
龍霸天此時完全不知道身後的孟心怡看他的眼神已經發生了變化,還在沾沾自喜,覺得自己這麼有魅力的時刻居然被這麼多人看到了。
壞了,現在這麼多女修在場,萬一都看上他了怎麼辦?
還沒等他思考出一個周全的應對策略,人群中第一聲爆笑就發了出來。
正是宮不寒。
宮韶顏緊隨其後,捂著肚子哈哈哈的笑成了個蝦米。
有了這兩人開頭,人群哄堂大笑。
這什麼玩意兒啊!連情詩都不會寫?
隻有孟心怡笑不出來,一點都笑不出來。
當時龍霸天用這首詩給她表白的時候,她感動的一晚上沒睡。
現在回想起來,隻想抽那時的自己一巴掌。
扶楹看著她的臉色,略有些理解為什麼龍霸天套模板表白都能把天羅宗稍微漂亮點的女修幾乎談一個遍。
天羅宗底層弟子們要多窮有多窮,每個月三塊下品靈石吊著餓不死,被PUA慣了,再被高高在上揮金如土的大師兄表白,甭管說什麼肯定都感動。
那破情詩,從窮狗嘴裏念出來是一種笑料,但是從撕蔥嘴裏念出來那就是榮耀了。
如此也怪不得龍霸天的前任一個又一個。
孟心怡訥訥後退,一步一步退到人群裏,在笑聲的掩蓋下痛哭出聲。
她早就該明白的。
龍霸天既然能在和上一任沒分手的情況下來追她,那就一定會在和她沒分手的情況下去追下一任。
這種人,怎麼可能有真心?
扶楹掃了她一眼,還行,知道及時止損。
比她預想中的淚眼婆娑追問龍霸天“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好太多了。
龍霸天得意了一陣,才發覺大家的笑聲不太對,好像是在嘲諷他。
居然敢嘲笑他?
龍霸天下意識就要舉劍威脅。
然而這個時候,扶楹卻開口了。
“你這劍……似乎不大一般啊?不是天地靈氣孕育的吧?”
龍霸天麵色一頓,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他總覺得主神說這話裏有別的意思。
此時沉澈適時接話:“看起來像是人工鑄造,用赤水,風岩,晶鐵作主料,根據這靈氣的濃鬱程度來看……最起碼要有上百萬的上品靈石才能鍛造出來。”
來自天羅宗的笑聲戛然而止。
“如此耗財耗力,龍道友當真是有一位好父親。”長舒淡淡補刀,順便還陰陽怪氣了令朝暉一把。
少虞也適時接話:“用赤水做主料,怪不得你這劍煞氣比我的彎刀還重,合著是鍛造的時候就開始活祭了啊?”
這句話說完,整個人群都安靜了下來。
赤水這種材料,鑄神器事半功倍,更容易造出高品級的神器。
但付出的代價就是在鑄造過程中會釋放出劇毒,就算用結界也隔離不了,這毒氣能順著皮膚滲入五髒六腑,離得近的守爐人隻怕要不了七日就會暴斃。
天羅宗的弟子們越想越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