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應永遠守不住枝頭落下的楓葉。
晚上周應下班後,順路買了菜,步履匆匆的往家裏趕。在推開門前,周應自以為自己已經做足準備,在推開門的那一刻,手依舊抖的厲害。
他開了門,進屋的時候,低頭看向鞋櫃,鞋櫃上沒有溫瓷的毛拖鞋,周應總算是鬆了口氣。
溫瓷還在,溫瓷沒走。
“小瓷,我回來了。”
周應的聲音裏充斥著難以抑製的雀躍。
“嗯。”客廳裏傳來溫瓷的答複。
周應拎著食材進了廚房,他洗了手,開始做菜。周應的動作幹淨利落,熬湯的時候,廚房的平拉門被拉開,周應盯著湯罐,實在認真,沒有聽見門被拉開的聲音。
直到一雙冰涼的手,從後麵輕輕地抱住了他。
周應整個人怔了一下。
他僵硬著身體回頭,褐色的發絲映入瞳孔。
溫瓷雙手環抱住周應,側臉貼在周應的後背上,手撩開了周應的衣服……
“周應,我手冷。”
溫瓷的聲音輕輕地,他將手放在周應的小腹上,觸到了清晰的輪廓,周應本能的抖了一下。
“小瓷……”
周應洗了手,擦幹後,回身抱起溫瓷往廚房外麵走。
以前溫瓷也很喜歡這樣來逗趣周應,周應會摁住他的頭,將人推門口去,和溫瓷說廚房油煙味重,讓人去沙發上或者床上玩一會,等吃完飯再陪他。
如果溫瓷手冷,他就會出來給溫瓷暖暖手,搓熱的再回廚房。
可現在……
不一樣。
與從前的每一種都不一樣。
周應關小了火,將人抱上沙發,半跪在溫瓷身前,手鉗製在溫瓷的腰上,低頭吻著溫瓷。
在周應看來,溫瓷的行為像是一個邀約。
又或者說,周應希望他是一個邀約。
從前,他們親密無間。溫瓷會容許他做任何過分的事,溫瓷總是包容的。但現在不一樣,周應沒有身份、沒有權利這麼做。
所以,這樣的行為才顯得更難得。
周應沒法去問得太過清楚,沒法去要溫瓷給他一個答案。
這個答案未必是周應想要的。
周應隻要溫瓷此時此刻,有那麼一分喜歡他就夠了。
一分喜歡,一點喜歡,就夠了。
人沒法太過於去在意一個事情的答案,有些事在成年人的眼中,說的太過清楚,條條框框的反而沒了機會,沒了後話。
他低頭吻著溫瓷,糾纏、熱烈,還有幾分不容拒絕的意思,溫瓷也沒有推開周應,隻是將手遞給周應,告訴周應,他有些冷。
周應攥緊他的指腹,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周應的皮膚很燙,青澀的發燙。溫瓷看著周應沉淪,看著記憶中的少年與如今的模樣重疊著,他用指腹刻畫著周應的深刻的輪廓。
還是這麼令他心動。
溫瓷怎麼會不愛周應呢……
他永遠沒法做到。有些人隻要存在,哪怕不在眼前,哪怕相隔萬裏,哪怕被時間衝刷,也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