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03日。
楓葉紅了,秋天冷,小瓷穿的少,又感冒了。
是我沒提醒他,都怪我。
12月01日。
今天聽他拉小提琴,準備文藝彙演,真好聽,想和他同台。
1月01日。
文藝彙演,小瓷為了救我受傷了,都怪我……都怪我……
1月02日。
他不拉小提琴了,說是應激障礙。
都怪我……都怪我……
1月03日。
他的手要休養一個月,這次他沒說疼,也不說骨頭疼了。
我知道他是怕我擔心,都怪我……
如果我站遠點,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都怪我。
他快生日了,我得給他準備一個很好的禮物補償他。
1月21日。
小瓷生日還沒到,爺爺生病去世了。他再沒家人了,我發誓以後一定對他好,不讓他一個人。
我就是他的家人。
1月27日。
爺爺下葬,我陪著他送葬,他說以後會代替爺爺照顧他,下雨了,爺爺也心疼溫瓷,大概是答應了……
小瓷也答應了。
他的眼淚落下來的時候,我也會骨頭疼。
2月01日。
放假了,我去他家給他做飯,給他煲湯,照顧他。
……
日記後續,再無記載。
2月01日,江琴和周複回家,回來的時候發現周應不在,擅自翻動了這本日記本……
周應回家的時候,眉眼帶笑,“爸媽,你們回來過年了?”
周應換鞋回身時,才發現二人的麵色陰沉,如墜冰窖,眼神都帶著寒冷的刺。
江琴將日記砸在周應的額頭上……
噩夢降臨。
2月02日開始,溫瓷再沒見過周應。
周應如人間蒸發般消失了,留溫瓷一個人。
溫瓷看著夾在末頁,泛黃、被粘回去的照片。
是他的照片。
是文藝彙演上的合照。
是周應被關在地下室時的希望。
溫瓷聽著江琴說那半年周應瘦了十斤,整個人變得孤僻不愛說話,聽江琴是如何將意氣風發的人打壓至低穀……
溫瓷的手不停地在抖。
周應沒有食言,隻是無法來赴約了。
周應沒有不愛他,沒有不想承認這段關係,周應所付出的努力沒比溫瓷少。
如果爺爺還在,如果沒有墳前的承諾,溫瓷不會把周應當做最後的家……
如果爺爺不同意他們,溫瓷或許是會放棄的。他不想讓爺爺難過,可他沒有家了,所以把周應攥緊,他想要周應給他一個家。
卻不知道他想要的家是用周應的脊背撐起的。
周應早就傷痕累累了。
江琴看著淚眼模糊的溫瓷,又說起了三年前的事。
三年前,周複剛從醫院出來,新年晚上碰見了周應,二人將周應喊進去坐,本以為周應要回家了……
哪怕周應消失三年,哪怕周應又去找了溫瓷,他們都不想再去追究了,隻要周應肯回來,隻要周應與溫瓷斷去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