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醫院。
溫瓷睜眼時,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
頭頂上,是白色的天花板。
周圍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溫瓷覺得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疼……疼的厲害。
警察見溫瓷醒了,走了過來。
“醒了?還有哪不舒服嗎?”警察看著瘦弱的溫瓷,原本好看清冷的臉上青紫一塊,唇角還黏著血絲……
整個人狼狽又破碎。
溫瓷搖了搖頭……
他是疼的,隻是習慣了這樣的疼。
他看著周圍圍著一圈的人,忽然想起昏迷前小瓦被踹飛的場景,他著急的問道:“小瓦呢?我的兔子呢?”
警察提著籠子,把兔子拎過來,“兔子還在。”
溫瓷這才鬆了口氣,緊緊地抱住籠子。
“接到群眾舉報,說在巷口聽見有人鬥毆,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隻有你。沒事的話,請你和我們去警局做一下筆錄。”
“好。”溫瓷點點頭,繳費後和警察去做了筆錄。警察人很好,幫溫瓷推著被踢的內凹的行李箱,幫溫瓷拉開車門。
溫瓷在警局做筆錄的時候,對方詢問了毆打溫瓷的人,溫瓷照實說了,在聽見宋正飛三個字時,其中一名警察明顯僵了一下。
十分鍾後,審訊溫瓷的人換了。
溫瓷做完筆錄出去的時候,聽見他們喊那名警察“宋隊”。
溫瓷坐在門口的鐵質椅上,冰涼的椅子凍的溫瓷的腿都在抖,他死死的抱著小瓦,從行李箱裏取出草,給小瓦喂……
小瓦吃的很快。
溫瓷眼尾發酸,真好……小瓦沒事。
2007年的雪,溫瓷還能看見。
枯瘦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小瓦,柔軟的毛很舒服,兔子也很幹淨。
五分鍾後,警察接了個電話,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走到溫瓷麵前:“等你家屬來接吧。”
溫瓷瞳孔睜大,“什麼?”
溫瓷沒有家屬的……
“在你昏迷的時候,手機響了,警方接起電話,對方聲稱是你的家屬,在來接你的路上了。”
“………”
溫瓷的麵色蒼白,他知道是誰。
溫瓷立馬把小瓦放進籠子裏,他看向警察,眉頭緊蹙的眼瞼下,蘊著淚水。
“我十八歲的時候家裏的爺爺死了,我沒有親人了,一個都沒有了……”
溫瓷抿了抿唇。
警察聞言愣住,溫瓷把行李箱拉好,正準備離開時,灰蒙蒙的大雨中,周應撐著傘狂奔而來。
門外,雷聲滾滾。
溫瓷眼眶發酸,他知道,他沒法走了……
周應渾身濕透的收傘進來,目光本能的看向溫瓷的行李箱,瞳孔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