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盛夏。
周應與同學揣著籃球去籃球館打球時,季堯成背靠著牆壁,站在走廊上,擋住了周應的路。
“前兩天就你把溫瓷砸暈了?”
季堯成作為班長,是出了名的護短。在得知溫瓷被砸暈後,季堯成的心裏就憋著一股氣。
“嗐,哥們,你這話就不對了。怎麼好像說的是周應故意砸的一樣?那球離手了又不長眼……”
周應的朋友往前站了一步,劍拔弩張的。
“是不是故意輪得到你說?你又算什麼東西?”
季堯成絲毫不弱。
血氣方剛的男人,肢體一旦發生碰撞,就容易廝打在一起。
季堯成的朋友也頂了上來,一副怎麼著要幹架啊的架勢。
季堯成護短,自然身邊的朋友也鐵,況且的確周應砸了人,季堯成為同桌、同學要個說法,也沒什麼不對的。
周應冰冷的目光落在季堯成身上,眉頭微微蹙緊,少年的眉宇中透著幾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淩厲和盛氣。
從熱水間接完水的溫瓷正撞上如此劍拔弩張的一幕,擠到二人中間。
他對著季堯成說:“班長,他不是故意的。”
“他沒有把我砸暈,是我低血糖暈的。”
溫瓷又扭頭用眼神示意周應離開,周應蹙起劍眉,揚著下顎,擦著季堯成的肩,將人往後撞了兩步,消失在走廊中。
當天的事,並未結束。
晚自習結束後,季堯成靠在周應教室門口等他,約了小樹林談談。
中午走廊裏雙方的那個眼神,是充斥著男性占有欲的,也是具有挑釁意味的,他們彼此都清楚對方心裏的想法。
於是他們達成了一個君子協議。
在周末的時候,溫瓷收到了周應和季堯成的同時邀約。周應想去打籃球,要溫瓷陪他。季堯成買了張音樂會的門票,問溫瓷要不要去看。
誠然……
周應贏了。
贏得徹底。
就算周應不告而別,他在溫瓷心裏的位置,也不是季堯成可以比的。
季堯成知道自己輸了,輸的過於的狼狽。
但有一件事,周應也勝過了季堯成。
周應的等待,不比季堯成少。
很早之前,周應就知道了溫瓷的存在。皎皎如明月的人,在周應心裏紮根,那個砸向溫瓷的球,帶著幼稚,以及年少所有的勇氣。
一切都是蓄意。
隻是周應不知道,溫瓷身體這麼弱。
……
周應將手中的禮盒放在季堯成麵前,“來晚了,剛下手術台。”
“不晚。”季堯成笑了笑,將禮盒放在一邊的位置。
周應在溫瓷身邊坐下。
手十分自然的搭在溫瓷的手背上,“怎麼這麼涼?”
“不涼。”
周應伸手搓搓溫瓷的手。
溫瓷抽回,夏天,哪涼了……
他都要被燙出汗來了。
何況季堯成還坐在他對麵呢。
溫瓷雖然不在意外界的看法,可季堯成是他的朋友,他會在意朋友的感受。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同性戀朋友在自己麵前親熱的……
“他知道。”周應說。
“知道什麼?”
溫瓷愣了一下,目光錯愕地看向周應,又看了眼季堯成。
“小瓷,我能接受的,我沒這麼封建。”季堯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