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嘯天,孤家的最後一人,父親戰死在沙場,母親隨父親而去,亦是深埋黃沙中,家族慘遭奸臣所害,隻剩下一人獨活在世間,十五歲從軍,馳騁沙場,從一個無名小卒,無數次的從屍堆中爬起,帶著滿身的傷痛爬回軍營,多少次被軍醫認為必死,被士兵抬到亂墳崗,但是每次都是頑強的站起來,像是野獸一般的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再次回到軍營。縱是全軍覆沒,孤嘯天還是會再次站起,從軍三載,孤嘯天隱約間已經變成了戰場不敗的傳說,與他一起應征入伍的人已經全部戰死疆場沉屍黃沙,在十年的戰爭歲月中,孤嘯天終於在七年前達到了他父親的高度,成為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個將領,那年,他十八歲。
幾乎每一場戰爭都是以少勝多,從來沒有過一場公平的戰爭,但是每一次他都在最後的時刻力挽狂瀾,殺的敵軍亡命潰逃,每當百姓歡呼雀躍的時刻,朝臣大讚明君聖明之時,孤嘯天與自己手下的軍士都在帳篷內咬牙擦冷汗,將身上的箭羽一根根的拔出,而後簡單的處理一下傷口,與士兵喝酒慶幸戰後自己還活著,一切都無人知曉,人們隻知道,自己的國家實力強大戰勝了敵對的國家,殊不知有人舍生忘死馳騁疆場,黃沙掩體十數日日,隻為一擊擊潰敵軍。
“夢……”孤嘯天站在房門外,緩緩將已經伸出的手收回,始終沒有敲響房門,喉嚨口低沉的呼喊的名字也是那麼的小聲,生怕驚醒房中的睡美人。
房間內,一個女子躺在紅木床上,呼吸均勻,白淨的肌膚吹彈可破,雪白的手臂露出一截在被子外,更加顯得誘人,恬靜的表情,美麗的容顏,一個趨近於完美的女子靜靜的在房間裏安睡,常常的睫毛動了動,睡得很安靜。
孤嘯天搖了搖頭,手臂垂下,緩緩的回過頭,露出一張滿是陽剛正氣的臉,但是臉上卻兩條明晃晃的刀傷卻是顯得那麼醒目,呈“X”布在孤嘯天的臉上,破壞了這份陽剛的美。孤嘯天身上穿著沉重的盔甲,細細觀察,可以發現盔甲上麵有著暗沉的顏色,都是昔日戰場遺留下來的血,沉重的盔甲的鐵片上已經滿布著刀痕,都是昔日的戰果,一條刀痕一員將。
孤嘯天站在房門口,看了看天空中皎潔的圓月,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又摸了摸自己臉上恐怖的傷疤。
股嘯天的手顫抖的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是一封家書,曲身輕輕的放在房門口,而後轉身離去。
走出那個偏僻的庭院,一道高大人影緩緩的走近孤嘯天,來人身上散發著濃烈的殺氣,腰間別著一把長刀,也是一身的寒鐵盔甲,全身都籠罩在盔甲中,之剩下一雙冷厲的眸子露在外邊,走到孤嘯天身旁的時候已經將身上的殺氣都收起來了。
“將軍……”高大的男子要說什麼,但是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完孤嘯天已經說話了。
“交代你的都還記得吧,千萬記得我說的話”孤嘯天看了看那個高大的男子。
“可是將軍……”
“好了,踏雪在哪裏”孤嘯天轉過臉緩步走去。
“在門口”高大的男子低下了頭。孤嘯天沒有再理會那個男子,朝著丞相府的門口走去,男子目送孤嘯天遠去。
走出丞相府的門,一匹白色的馬兒已經等在門口,雪白色的毛皮比之白雪都不差,充滿了靈性。
孤嘯天走到白馬身前,深邃的眼眸變得柔和無比,像慈父看見子女一般。
孤嘯天輕輕的撫摸白馬身上的馬鬃,拍了拍白馬高大的馬頭,白馬低下頭蹭了蹭孤嘯天。
“來,踏雪,這個給你”孤嘯天憐愛的撫摸著白馬,從胸前取出一個小小的玉盒,從裏麵拿出一顆小小的人參
。霎時,一股清香撲鼻,讓人沉醉,飄飄欲仙,小小的人參充滿了靈氣,孤嘯天將靈參喂給白馬。
白馬看了看孤嘯天,但是看見孤嘯天的笑容,而後緩緩的將靈參吞入口中。
“嘶……”剛剛將靈參吞入肚中,白馬雙蹄朝天,發出一聲嘶鳴,在夜空中顯得極其的響亮,口鼻間呼出一口白氣,兩顆銅鈴大的眼睛變得炯炯有神。
“七年了,我看著你長大,你的母親為我擋下必死的一槍,你的父親也戰死在沙場,我沒什麼給你的,聽老前輩說這顆靈參有奇效,你陪我征戰三載,算是我給你的一點點補償吧”孤嘯天慢慢的將白馬身上的韁繩解開,將馬鞍取下,而後拍了拍白馬的頭,頭也不回的遠去。
“嗯?回去吧,別跟著我了,回去屬於你自己的天地”孤嘯天回頭,看見跟著自己而來的白馬,柔和的說道。
但是孤嘯天剛剛邁出兩步,白馬又跟著過來,對此,孤嘯天隻能搖頭苦笑,沒有任何的辦法。
突然,孤嘯天凝神,望見街角的處,一道白色的身影,靜靜的站在那裏,出塵的氣息,像是臨塵的仙子一般,不食人間煙火,給人一種極其安靜的感覺,絕色的容顏,一縷青絲的在夜風中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