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約晨瞬間白了臉。
似乎是很滿意看到她這個表情,白懿笑容更加明媚:“我曾經問過時語為什麼這麼愛你,僅僅是因為你是她曾經愛人的遺孤嗎?你猜她怎麼回答?”
被她那雙帶著瘋狂嗜血的冷眸盯著,寧約晨感覺自己渾身血液都被凍住一般,四肢更是僵硬到無法動彈。
就是在這種被恐懼支配的顫抖中,她卻又能清晰的聽到從心髒那處傳來的幾乎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白懿頗為滿意的欣賞著她的恐懼,紅唇微啟,一字一句,帶著得意的狂妄:“她說你不僅僅是沈知念的孩子,還是一個善良的小天使,是她心中最完美的女兒。她的世界太黑暗肮髒了,也太需要你這麼一個純粹美好的孩子來淨化她所經受的一切痛苦了。”
“她想要的這份心靈慰藉,我這個親生女兒給不到,但你卻能夠給到。所以當時語知道我是被你逼死後,還會這麼愛你嗎?畢竟你在這個世界上可就隻有她這一個親人了。”
寧約晨此刻已經因她這些話神色渙散,又聽對方喃喃自語:“你說我就這麼被你逼死,時語她還能夠做到毫無芥蒂的繼續愛你嗎?或者我的死會不會喚起她一絲的母愛?”
她努力找回些神誌,剛想要開口說話,就見站在橋邊的人毫無留戀的一躍而下。
寧約晨僵在原地眨了眨眼,這一刻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在那一瞬間還以為是產生了幻覺,完全沒有注意到從這條橋兩邊跳下去的矯健身影。
等她終於認清發生了什麼後,已經跳下去的人連落在江麵上的痕跡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寧約晨雙腿發顫的跑到橋邊,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喊出:“白懿。”
但回應她的,是被無盡黑暗掩蓋住的江水。
五分鍾後,寧約晨蹲坐在橋邊,看著又一批下去尋人的救援隊,臉色慘白到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更是已經呆滯到說不出話來,隻能緊緊抱住不斷發抖的自己。
她逼得白懿跳河,好幾分鍾過去了人還沒找到,最好的結果可能都是撈到對方的屍體,可她該怎麼跟時姨解釋這一切?
她就這麼逼死了時姨的女兒,而白懿就這麼沒了,她該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啊?
寧約晨更加緊緊的將自己抱住,胃裏突然一陣翻湧,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就這麼直接幹嘔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她終於緩解了胃部難言的絞痛時,就模糊的聽見已經上岸的救援人員正低聲討論著什麼。
她努力拉回自己的神誌,就聽他們用英文說道:“河太深了,找到的概率太小了。”
“按照以往的案例,能夠找到的概率確實太小。”
“這都過去二十分鍾了,人早沒了,沒任何希望,隻能明天再來了。”
寧約晨聽著他們的低聲討論,頓時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