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掌櫃還帶來了另一件好消息:倚月臉上的青黑墨跡已經變淡了許多,大有要完全消失的架勢。
倚月托常掌櫃給我帶口信,說她一切安好,臉上的墨跡也許再過半年就消失了,到時候她會來京城看望我。
我替倚月感到高興,不禁感慨道:“太好了!”
常掌櫃說:“是啊,若是那墨跡真能完全消除就太好了。聽說,那惡人用的墨不是正宗的青墨,所以褪去了些顏色。”
“哦?”我想了想,說:“極有可能。婉倩本身是個畫師,於顏料紙張上頗為癡迷。為了不增加自己的嫌疑,她沒有去市場上買青墨,這青墨很有可能是她自己琢磨出來的。配方上的不同,使得墨跡隻能在皮膚上保持一段時間,但終究還是要褪色……”
案發到現在,過去大半年了。倚月在口信中說,她預計再過半年,墨跡會完全消失。
也就是說,這種墨水隻需要輕輕地塗抹在皮膚上,就能夠保持一年的顏色。
這簡直比什麼韓式半永久紋眉還要簡單易操作啊!
想到這裏,我不免有些遺憾,歎道:“可惜婉倩已經伏法,沒有人知道那墨汁的配方了。”
常掌櫃疑惑地問:“配方?林姑娘想要配方做什麼?若姑娘真想要,可以去翻翻那凶手的案宗,若是審訊官嚴謹,說不準會記錄下來。”
我頓時兩眼放光:“真的?常掌櫃可否為我尋一下那方子?或許咱們善美堂以後用得上。”
常掌櫃沒有追問我用處,爽快地應承了下來,說:“好,我會著人去辦這件事的,有消息了告訴你。”
我提醒道:“當初這個案子是府丞王顯大人辦的,若是找他,說不定能幫幫忙。”
常掌櫃說:“好。此事就交給我吧。”
又向常掌櫃請教了一些賬目上的問題,不知不覺已經點上了油燈。
當倆人在油燈下合上賬本時,才驚覺已經入夜了。
常掌櫃讚道:“你培養的這兩個小丫頭不錯,很有潛力。”
整個下午,我和常掌櫃都在後院裏看賬本,善美堂的生意全交給了采薇和蘭蔻。她倆把善美堂打理地井井有條,還不忘抽空來給我倆端茶點燈。
我露出欣慰地笑容,說:“是啊,這兩個小丫頭!才短短兩個月,我已經能將善美堂裏的日常事務完全交給她倆打理了。”
常掌櫃也笑了起來:“哈哈哈,你自己不也是個小姑娘嗎?做什麼擺出這麼一副老成的模樣。你明明也隻當了兩個月的掌櫃嘛!”
我一個二十多歲的靈魂裝進這個豆蔻年華的少女的身體裏,還真是占便宜呀!
我恭維道:“都是常掌櫃教得好!”
回到陸府,已是夜深了。
采薇和蘭蔻先回房洗漱,我照例在院中的海棠樹下吹吹風,放鬆身體。
突然,一隻大手捂住了我的嘴,我還沒來得及掙紮,熟悉的聲音就在耳後響起:“別動,是我。”
是景逸。
我點點頭,景逸鬆開了手。我抬起左腳,朝著他的左腳尖,用力地踩下去。
意料之中地聽到了一聲悶哼。
景逸低聲埋怨:“每次都是這一招……”
我壓低了聲音,卻壓不住怒氣:“是你每次都不用正常的方式出現!每次都捂嘴,口紅都被你蹭花了!”
我抬手蹭了蹭嘴角周圍的皮膚,果然蹭出了紅色的印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