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老何低估了府兵的速度,他想把楚天河放在馬車上,然後駕車闖過關卡。沒想到,瞬間蒼梧鎮槍聲一片。
“打圍時,兔子朝著獵人跑,就能跳出圍圈。咱們也往反方向跑,往洛桑鎮跑。”
老何和老馬早嚇得沒了主意,隻能聽憨妮指揮。
巴拉哈聽楚天河被人劫走,頓時火冒三丈,把酒杯往地上一摔:“說好三日下山,果然來了!”
程不凡往外聽了聽,笑著說道:“沒有喊殺聲,沒有馬蹄聲。在下沒有猜錯的話,應是土匪過來與內應刺探情況。”
“刺探情況還能把人劫走?”
“這……”程不凡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巴拉哈麵無表情的問道:“去往大圍山,隻有這一條路可走?”
“是,不過……”程不凡沉思片刻,回道:“正常人是這條路,但匪賊就有可能還會走當陽坡。”
“什麼意思程兄?你認為上次龍豔河一戰,有匪賊逃脫?”
“隻是猜測。因為屍體已燒焦,分不清軍匪……”
“夠了!”巴拉哈怒聲喝止:“程兄不必說話陰陽怪氣,如依我當初決定,早已將這匪徒梟首示眾,豈會輪到他今日逃脫。”
程不凡見巴拉哈動了怒氣,也不再說話。畢竟當初不殺楚天河,確實是自己出的主意。他隻想救治好楚天河,然後用他做人質,逼迫清風寨對抗其它匪寨。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譙豬的老馬和修鞋的老何。
“這兩人可還有什麼家人?”巴拉哈惡狠狠地問道。
“沒了,兩人都是老光棍。”
“老光棍?鎮民不都憎恨土匪嗎?怎麼還敢通匪救人?”巴拉哈怎麼也不理解,此二人鋌而走險的目的。
“哎,此事說來話長。”
老馬和老何原本是兒女親家,老馬的女兒嫁給了老何的兒子,小兩口不想繼承祖業譙豬和修鞋,所以攢了些金銀想去京城開個雜貨鋪,沒想到去的路上衝撞了縣丞周明忠的管家。
平民鬥不過權勢,夫妻二人被稀裏糊塗下了大獄,就再也沒有出來。
老馬本就是光棍漢一個,女兒突遭橫禍自是心如刀割。但更難受的卻是老何的夫人,她梁頭甩了根繩子,直接隨兒子兒媳去了。
一年後,管家出遊,被人吊死在了路邊,相傳為清風寨寨主楚天河所為。
“為了報恩?”巴拉哈嗤鼻冷笑:“一群難辯是非的賤骨頭,給我搜!”
府兵在蒼梧鎮挨家挨戶敲門砸窗。
程不凡卻拉了拉巴拉哈的胳膊,悄聲說道:“我想向即墨兄借兵十名。”
“借兵何用?”
“去洛桑鎮,如果能擒回匪徒,自也是即墨兄的功勞。”
“如擒不會呢?”
“聽風樓宴開十日,我請小桃紅親自為即墨兄唱一出。”
“哦?小桃紅在蒼梧鎮?”
“那當然!”
“果然我沒有猜錯,程兄真是金屋藏嬌啊!”巴拉哈一改鐵麵陰寒,竟斜眼壞笑起來。
十一匹快馬向著洛桑鎮奔去。
憨妮帶著三人,剛離開蒼梧鎮沒多久,就聽到身後傳來急促地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