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哈聽了石天龍的話,在鎮口設卡盤查來往人員。配合者皆相安無事,不配合者輕則棍棒相加,重者直接開槍射殺,甚至還有幾位被懸屍鎮口。
短短兩日,已鬧得民聲憤怨。
遠遠地,憨妮看到幾名獵戶和樵夫蹲在地上不再往前。她下馬問道:“各位叔叔,怎麼不進鎮啊?”
“進不去啦,前麵有府兵盤查。”
“那也得讓人回家呀。”
“回家也不行!隻能等到半夜府兵鬆懈時闖過去。”
“現在闖不一樣嗎?”
“那能一樣嗎,白天洋槍一打一個準,晚上就不怕了。”樵夫看憨妮眼熟,忍不住問道:“你是那個屠夫老江家的妮子吧?”
“嗯。”
“哎呦喂,你咋還敢回來呢,府兵都把你家燒了,說你爹殺了他們的人。”
“不是俺爹,是俺。”憨妮說這話時麵上帶著淺淡地微笑,眸底卻冰寒異常。
“啊?你……這……”幾人難以置信。
“你聽叔話,可千萬別回去。土匪都鬥不過他們,更何況你一個小妮子。”
“是啊,是啊……”幾人一起圍攏過來,七嘴八舌紛紛勸阻著憨妮。
還有一名獵戶說道:“前些日子,我給府兵頭子送野味,親眼看到他們逮了一名土匪,那土匪身中兩槍。”
說著,還在自己胸上和腹部比劃了一下。
“那人在哪?”憨妮有種預感,此人應該就是楚天河,隻是不知他的死活。
“現在不太清楚,但老馬知道。”
“老馬?譙豬的老馬?”
“對!聽人說,是讓老馬給那個土匪挖子彈。”
“挖個屁子彈,他就一譙豬的,隻會挖豬卵子,哪會挖什麼子彈,嘿嘿……”
有人嘲笑,有人搖頭。憨妮不顧天色還未完全暗下來,直接上馬向蒼梧鎮鎮口奔去。
幾名府兵懶散地坐在鎮口,此時正值飯點,他們滿腹怨言。
“你說,每次都是咱們三個值守,他們去吃飯……”
“太他媽欺負人了!”
“也是,他們熱飯熱菜,我們卻殘骨剩渣。”
“得了兄弟,別抱怨啦,誰讓咱是新兵呢。”
“新兵咋啦,新兵就該著被欺負?”
一名年長者,笑眯眯地說道:“這個時間沒人進鎮了,不如咱去旁側下個館子吧。”
“下館子?我可沒那閑錢。”年輕者撇了撇嘴。
“誰說要你花錢,霸王餐都不會吃,嘿嘿……”三名府兵一拍即合,壞笑著剛一轉身,就感到有條黑影嗖的一聲,奔了過去。
“什麼東西?”
老兵猛然回頭,空蕩蕩地街上沒有一個人在走動。
“眼花了吧?”
“喝點酒就好啦,哈哈哈……”三人笑著奔巷口走去。
憨妮躲在樹下,見三人走遠,直接向西街巷奔去。
西街巷臨近平昌戲樓,這裏燈火通明。幾十名府兵,正徘徊在各個酒樓飯店劃拳作樂。
憨妮往巷中一拐,就看到有兩名府兵正站在老馬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