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弘一時難以回答,正在此時憨妮竟闖了進來。她也不顧眼前情形,拉起楚天弘的胳膊就要往後廳奔去。
鄧小妹正愁心緒無處發泄,見有女人拉楚天弘的胳膊,頓時大怒:“你是誰?鬆手。”
憨妮轉頭但不看她,隻是笑著對楚天弘說道:“俺爹叫你,有話說。”
“醒啦?”
搭話的是八指,他麵上瞬間閃過無數種情緒。推了推楚天弘的肩膀,催道:“嶽丈有請,還不快去。”
“嶽丈?你就是那女人?”
鄧小妹更是難以置信,眼前的憨妮長相身材雖然不錯,但與自己相比卻還有些差距,尤其是自己異域風情的容顏,更讓多少男人魂縈夢繞。
鄧小妹還在心中羅列自己的優勢,憨妮早已拉著楚天弘的胳膊離開了會客廳。
楚天河的眼,更是瞪得溜圓。他從未想過,自己一心求學專心為國的三弟,竟也對女人動了凡心,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名憨妮。
憨妮拉著楚天弘的胳膊,直走到床邊才肯撒手。
“爹,天弘來了。”
“嗯。”老江頭拚力抬了抬頭,憨妮娘連忙把枕頭放在他的胸下。
因為背上有傷,老江頭隻能趴在床上。他側頭看了一眼楚天弘,麵顯慚愧之色。
“楚先生好醫術,竟能讓我死裏逃生,多謝多謝。”說著他想拱手見禮,卻發現胳膊怎麼也抬不起來。
“麻藥還沒過去,再等等就會好了。”
“好。”老江頭回頭,又看了憨妮一眼:“我就這一個女兒,雖然我是殺豬的屠夫,沒見過世麵……”
憨妮娘見他開始囉嗦,忍不住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後背,估計她忘了傷口。
老江頭殺豬般的慘嚎:“婉娘啊,剛見到你的相好,也不至於這麼快就想我死吧。”
“你……”憨妮娘滿麵羞紅,小聲地怨道:“說的什麼話,也不怕孩子們笑話。”
“哼……”老江頭哼了幾聲,又繼續道:“我在馬車上說的話,可還算數?”
楚天弘還沒回答,憨妮已直勾勾地站在他麵前:“剛才寨醫給了俺化瘀的藥,說你一直沒用,不用怎麼能好呢?”
說著,憨妮將一塊冰涼的水布,按在他的左眼眶上。
“你倆在幹嘛,爹在和你們說正事!”老江頭咬牙切齒,奈何自己又不能動彈。
“爹,你說你的,俺給天弘敷藥不堵耳朵。”憨妮踮起腳來,用力將藥液壓到楚天弘的眼上。
“你……”老江頭又是一陣氣噎。
憨妮是女子,楚天弘身量又極高。所以她在給楚天弘敷藥時,就難免往前貼近,一對裹在花衣內的胸蕾,不由自主貼到了楚天弘胸上。
憨妮是個憨女子,對這些自是不懂,可旁側的爹媽卻看得呆了。
水煙在桌上敲了敲,程不凡才從呆木中緩過神來。
“你說,那府兵頭子,現在是袁世凱的人?”程六爺鬆懈而油膩的肥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憂慮。
“是。”
“什麼官職?”
“府兵總管。”
程六爺回身把水煙遞給六姨太:“去給爺再裝一管。”
“是。”六姨太起身,扭著腰肢向臥房走去。
程不凡不敢盯視那勾人的腰臀,而是看著桌上的繳據,試探著問道:“義父,這個繳據我們到底要繳納多少呢?”
“嗯,不好弄,還是先打探打探再說吧。”
程六爺沒有直接回複,而是用扳指敲了敲桌麵:“師爺!”
師爺哈著腰,迅速從房門外奔入:“六爺,有何吩咐?”
“取兩顆人參,十封金子,備馬車我要去趟周府。”
“好嘞。”師爺回完,轉身去辦。
程六爺對程不凡問道:“你跟我一起?”
“義父,不凡覺得,此事應由義父一人前往更妥。”
“哦?何故?”
“天下不太平,現在新帝又登基了。我們程府要做好兩手準備,義父維持住大清的縣丞,而孩兒要聯係著府兵的頭領。這樣,無論上方如何變化,我們程家基業都不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