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地好奇?”
冷芮疑惑地看著德鄰,心想著哥你一手框著椅背向後仰頭倒著看那群人的姿勢也能算不動聲色嗎?
德鄰的腰宛若繃緊的弓被突然放開一般,把他的上身彈了回來。
“哈哈哈,偶爾皮一下,理解一下老男人無聊的行為。”德鄰爽朗地笑著。
原本冷芮以為直到歸海禮開始出去觀禮之前要一直都在這裏閑坐著,想要和德鄰聊會天,驅散接下來的無聊氣氛。沒想到德鄰直接拿出了之前的一支卷軸,鋪在桌上研究了起來。
這是德鄰拓印古代文字的卷軸,冷芮也知道,隻是沒有想過德鄰研究起這個來也不用看場合的。這樣的一個開放的嘈雜的環境裏,德鄰竟然還能做得下去學問?
“德鄰哥,在這裏你也看得下去嗎?”冷芮雖然不算喜歡讀書,但還可以接受,不至於對這件事情十分反感。
德鄰眼睛都沒有抬一下,視線掃著長卷上拓印的古代文字,腦海裏飛速比對著通用文字的對應字詞,比敷衍強了一點地回道,“做學問即便需要環境,那需要的也是心中的環境。”
冷芮聽到這個回答,眼前一亮。冷斐烈對冷芮的培養,可謂是傾盡心力,除了修道上教學的親力親為之外,更延請了幾位道友來為冷芮教導三教學問。其中一位一仁書院的先生曾經和冷芮說過,對待治學要有莊重其心、鄭重其事的態度,不可草率為之。這一點和德鄰此時說的這句話有異曲同工之妙。
心中的環境清靜,外在的環境自然也會變得清靜。既然內外兩清靜,那麼又怎麼做不得學問呢?
做學問是如此,煉氣行不行?
看德鄰已經沉浸在研究古代文字的世界中,短時間內不會搭理自己,冷芮也不會自討沒趣去打攪他的興趣,便自行閉眼調息。
見冷芮閉眼調息,德鄰心下暗自讚賞,冷斐烈培養這小姑娘培養得很好,這姑娘自己也爭氣,有一些大宗門天之驕女的驕縱氣,不多,更多的是率直的性子,修道上也勤勉,悟性也還行,是早晚能混出名堂的主。
在那張空桌子旁邊的一張桌子上的兩男一女,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進到燊午廳的德鄰兩人。留了一束高馬尾的男人和穿著黃衣的少女交換了一下眼神,與撐著下巴看著書的男子心聲交流。
師兄,那個女子是水鏡洞天冷斐烈的小妹。
看書男子抬眉,視線隨之望過去,冷芮身邊的男人竟然不是冷斐烈。
嘖,愛妹如命的冷斐烈竟然也有一天會讓妹妹自己出門,還跟著一個陌生男人。
黃衣少女眯起眼,仔細打量起冷芮身邊的德鄰。
師兄,這個男人是儒家門生嗎?
師妹,不是穿著儒衫的人就一定是儒家門生的。
高馬尾男人抬手輕敲了黃衣少女腦袋一下,然後看向看書男子,“師兄,要去和冷芮打個招呼嗎?”
“我也去。”黃衣少女舉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