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方舉大吃一驚,呼地站起身來,斜睨了胡萬庭兩眼,見他仍是蠻不在乎的一副樣子,心中暗道:我們在下麵的人足有二三十人,加上我幫中的三個長老,武功不弱,怎麼會被一個少年打倒。可是薛長老親眼所見,應該不會有錯,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對方有這麼高的高手援手嗎?
這時隻聽樓梯聲響,一人飛身上得樓來,迅捷之極,眾人齊齊望去,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長得濃眉大眼,圓臉大耳,身材粗壯,一臉的英氣,麵目和胡萬庭有七八分相似。
在座的眾人除了胡萬庭,沒一人知道他的來曆身份,不過一看他的長相,都猜到此人必定是胡萬庭的子侄,果不其然,那少年一見到胡萬庭,臉帶喜色,迎上前去,叫道:“爹爹,可見到你了,你沒事吧,一刀來得遲了。”
胡萬庭看到兒子來到,也是哈哈一笑,道:“不晚不晚,你來得剛剛好,好戲還沒開場,七八百裏的路程,你一天就趕到了,你賈叔叔呢?”
這少年道:“你說賈叔叔呀,他在下麵守著,不讓人上樓,讓我先來與你會麵,怕你被壞人害了。”胡萬庭笑道:“害我,怕他們沒有那個本事,一刀待會我給你引見在座的一些武林朋友。”
這少年名叫胡一刀,他虎目一瞪,掃了一掃在座的武林中人,他雖然年少,但眾人都知道,剛才在樓下,他一人打倒了丐幫的三個長老和二三十人,再無一人小看於他,真的是虎父無犬子,老子英雄兒好漢。
那薛長老一見到胡一刀,臉帶驚色,悄聲對範方舉說道:“幫主,就是這個少年隻出了幾招,便把另外兩個長老給弄翻了,幾個弟子過不了他一招半式,當真厲害之極,你們可要小心了!”
在座眾雄中以範、田、苗家四人吃驚最甚,三家人與胡萬庭惡鬥十餘年,從未聽說胡萬庭有個非常厲害的兒子,可是看他的模樣,又不象是假的,三家人鬥了這麼多年,對方的武功家數、家室情況都幾乎是了如指掌,可如今胡萬庭卻冒出來了叫胡一刀的兒子,偏偏又非常厲害,叫三家人怎麼不吃驚呢。
範方舉扭頭對田安豹悄聲道:“田兄,你的探子不會這麼不靈光吧,現如今胡萬庭多了一個兒子出來,這是怎麼回事?”田安豹苦笑了一下,道:“我的探子跟了他十年之久,此人居無定所,飄忽不定,四海為家,隻是在東北老家中有個殘廢的兒子,不能習武,探子打聽得清清楚楚,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胡萬庭拍了拍胡一刀的肩膀,道:“來,給爹爹仔細看看,長得這麼高了,還這麼結實,比我小時候身體要棒,哈哈,你那三家的叔叔伯伯肯定都在納悶呀,認識了這麼多年,我如今又多了一個兒子,肯定都在費神呢。可是你跟你老子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改不了的,旁人一看,就知道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兒子,來,在下麵打鬥了一陣,先喝碗酒再說!”
說著,遞了一碗酒給胡一刀,胡一刀微微一笑,道:“爹爹,這酒是狀元紅吧?”胡萬庭笑道:“你跟你的老子一樣,天生的品酒漢,不枉我小時候就讓你嚐遍各種好酒,不錯,這是狀元紅,喝了會上頭的。”
胡一刀一仰肚子,一碗酒就下了肚,看來酒量也是十分驚人,胡萬庭牽了他的手,帶他走到眾雄的長桌前,指著人一一給他介紹:“這最中間的馬臉叔叔,乃是丐幫的幫主範方舉,他的降魔杖法江湖聞名,手下丐幫弟子千千萬,跟你爹爹打過三架,雖然做人有些古板,脾氣有些火爆,但人品還是不錯的,武功相對於差了點,難稱一流高手。”
範方舉聽胡萬庭這麼給兒子介紹自己,眼睛冒火,立時就要發作,田安豹卻按了按他的手腕,低聲說:“範兄莫亂了心神,對方來了幫手,我們從長計議,讓他多費些口舌又如何。”
他正勸範方舉,胡萬庭又指到了自己,對胡一刀道:“這個人呀,長相英俊,肚子裏卻是壞水,胸有城府,頗有智計,是最恨你爹爹的一個人,一路天龍劍法也算可以,他的暗器毒龍椎最是陰險不過,你可要小心了,跟你爹爹打過有五六架了吧,不過每次都被爹爹打得抱頭鼠竄,嗬嗬。”
田安豹並不發作,他不動聲色地看著胡家父子,心裏盤算著已方現有八十多人,其中有十餘名好手,若是對付胡萬庭一人,也許夠用,但如今多了他的一個兒子,那就難操勝算,這可如何是好?
胡萬庭又指著苗氏雙雄,道:“一刀,這兩個人可是大大地有名,是苗氏三雄中的老二和老三,手上的苗家劍法深不可測,頭腦有些簡單,跟你爹爹打過兩架。不過最厲害的是他們的老大苗人龍,此人我還沒見過,但知他的苗家劍生平未遇敵手,可惜不能一會,可歎可恨!”
範方舉按捺不住了,一拍長桌,幾隻碗碟跳了起來,大聲道:“胡萬庭,你有完沒完,自從你上得樓來,廢話連篇,滔滔不絕,你也算成名的豪傑,又不是個娘們,逞什麼口舌之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