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昏暗,月亮爬上山頭,散發著清冷的光輝。
“你來做什麼?”河冥坐在墓邊,卻沒有轉身看著來人。他知道,來的人是誰,但是他不想看到他。他剛將風魅入葬,就遇到了他。
“我來帶她回家。”本安看著被夢初扶著的白沫,說道。
“回家?”她的家就在這兒。河冥站了起來,說道。轉過身,接著又道,“你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你隻會給她帶來傷痛和危險!”
“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本安的身體陡然變得僵硬,眼中閃過一絲的受傷。
“咳……咳咳……冥大哥,不……不要怪他。”這時,白沫漸漸轉醒,看著一身白衫的本安,心底有驚喜,有感動,同時,也有失落。為何在她將死之前,他才出現在她的麵前?這仿佛是第一次讓他看到這樣狼狽的她吧。不過,這也是最後一次了。無所謂了,真的無所謂了。
“不要說話了。”本安上前,將白沫接過來,抱在懷裏,神獸就準備為她療傷。
“不……不用為……我療傷了。我……我已經……活不了多……多久了。”白沫一把推開本安的手,艱難地說道。她已經收了這麼重的傷。之前雪族皇室的力量又被激發了出來,她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了,那麼她又何必浪費他的靈力呢?
“你……”本安有些生氣。但是,也隻有瞪著白沫。
“你看見沒有,這就是你回報給她的!”河冥衝上前,指著白沫,說道。然後,又指著本安,問著白沫,“這就是你愛的人?他為了自保,將你推薦給宮幽,然而他的那個傀儡曲楓根本就是一個廢物,早就將他背叛了,讓你一個人在神殿的權勢裏以命相搏,你為他做了這麼多,而他呢?你如何對得起你的姐姐白瑄?你如何對得起你的子民?”想起之前的事,他就十分的憤怒。
“可是……我……我沒有……辦法啊。咳咳……嘔……”說著,白沫忽然吐出了一口鮮血,****了血跡幹涸的衣袍。本安很擔心,想叫她不要再說話了。可是,白沫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對自己的傷無動於衷,接著又道,“我知道……對不起姐……姐姐,但是,我愛……愛他……就如……冥……冥大哥愛……愛姐姐一樣。那樣的……心情……冥大哥不……不可能不知道的啊。當時……當時我還……太年輕了,我知道……那樣的做法……太……太魯莽了。咳咳……我……我也很……很後悔!還……還請冥大哥……幫我……對姐姐說……說聲對不起!”
“別說話了!我帶你回彌城,九祀說北戈那丫頭可以救你。”河冥一把抓住白沫的手,將自己的靈力輸送給她。
“嗬嗬……不……不用了。就算……去了彌城,也……也不可能……救活我的。”白沫的唇邊忽然勾起一抹慘淡的笑,仿佛曆經了世上所有的滄桑,如煙花綻放後的灰燼,落寞而荒涼。她想伸手甩開河冥,卻沒有力氣。隻有她知道,那種力量一旦耗盡,就代表著死亡。而外界的傳言,卻並不是真的。所以,每一個雪族皇室都不會動用這種力量。
“不會的,我會用盡一切辦法救活你的。”本安忽然緊緊抱住了白沫,溫柔地說道,下巴抵著白沫的頭頂,靈力從右手不斷地輸入到白沫的身體裏。
“嗬嗬……有……咳咳……有你這句話……足矣!”白沫笑著說道,期間又不斷地咳出刺目的鮮血。深呼吸了幾口氣,接著又道,“其……其實……那力量……耗盡事,便……便是我……我死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