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懲罰夢初，夢初就不起來。”女子依舊跪在地上，不依不撓。
還好，這一帶的街道，沒人。因為傳說，北家經常鬧鬼；傳說，隻有進去北家的人，都不能走出北家；傳說，北家總是有許多妖冶的紅色蝴蝶在空中飛舞；傳說……
一旁的河冥卻什麼也沒說，就站在北戈身旁，看著跪在地麵上的女子。
“我……你還是起來吧。”北戈見她依舊不起來，有些急了，竟然不自覺地上前將她扶了起來。其實，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做。隻知道，這個紅衣女子不會傷害她。而且，她給她的感覺越來越熟悉。
“主……主人。”夢初詫異地看著將自己從地上扶起來的北戈，內心一陣感動。原來，她的主人沒有怪她。她至今都還記得，主人小時候的調皮，很活潑，很可愛的一個孩子。隻是，如今卻變得有些安靜。
“以後呢，你就不要叫我主人了。叫我北戈，或者小北也行。”北戈不介意地笑了笑，說道。
“不，不可以的，不能這樣不分卑賤的。”夢初被嚇了一跳，慌忙地搖著頭。
北戈看著夢初慌張的神情，忽然，腦中劃過什麼，割破了塵封已久的記憶。
“小夢，來呀，你快看，紙鳶飛得好高好高呀。”小時候的北戈一手拿著線軸，一手時重時輕地拉扯著細線，同時，一邊跑著。看見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走了過來，小嘴裏歡快地叫著女子的名字。
“嗬嗬，小主子慢著點，別摔倒了。”夢初笑著說道。
“啊呀。”夢初的聲音剛落，小北戈就被一塊石頭給絆倒了。手中的細線也被扯斷了，細線在小北戈幼嫩的小手上花了一道口子，鮮血滲了出來。可是，小北戈卻沒有像其他孩子那樣放聲大哭。嘴裏念的和腦袋裏想的都是飛走的紙鳶，小北戈看著越飛越遠的紙鳶，小手半空亂抓，似乎這樣就能阻止紙鳶的遠去。
夢初看著小北戈無助的表情，站起身，立刻飛身躍到高空，抓住細線，然後輕盈落地，將細線交還給小北戈。小北戈拿著細線，嗬嗬地笑了起來。夢初看著小北戈手上的鮮血，用自己的妖力將傷口愈合。
“小主子，疼嗎？”夢初細滑的手指撫過小北戈愈合的傷口，問道。
“不疼。”小北戈搖了搖頭。
夢初忽然感覺有些無力，看來是妖力用多了。本來就修煉不精的她，現在又過多地使用妖力，已經無法維持人形了。蜷縮著身子，一陣顫抖，血紅色的翅膀從她的背後破體而出。一旁的小北戈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立刻擁住夢初的身子，著急地說道，“小夢，你怎麼了？”
“小主子，我……沒事，隻是妖力用多了，好累。”夢初說完，就完全變回了蝴蝶的模樣。
小北戈小心翼翼地捧起夢初的身體，立刻去找父親。在她的眼裏，父親可以做到任何事。
記憶像潮水般湧來，晶瑩的淚水從北戈的眼中滑落。原來，這個紅衣女子就是小夢。
夢初看見北戈臉上的淚水，伸手擦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