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這款《巔峰》遊戲,你玩不玩?”苗冷拿著署名為“萬遊盟”的遊戲雜誌問道。“不玩。”徐山搖搖頭,“玩物喪誌這句話你又不是沒聽過,而且,我還要打工賺學費的。祖星上的百所大學,沒有一所可以讓我這種人輕輕鬆鬆就能渡過的。”祖星,是地球的另一種說法。地球經曆了第三次世界大戰的肆虐,四十年的黑暗,讓人口銳減到不足二十億,雖然已經離那段黑暗曆史過去了二百年了,人類的人口已經增長到二百億人口,科技的進步,使得人類已經走出地球,在整個太陽係都生活著。人類的科技已經前所未有的先進,可是那被戰火毀滅的土地並沒有被恢複,依然保存著,讓所有後人銘記那場戰爭——戰爭是可以滅絕人類自己的。所以,雖然在地球上生活的人,也就四十億,可依然是寸土寸金。因此,這顆祖星上,過著的並不是人們所認為的大同世界,這裏,更多的是為富人服務的世界,而大學,也不例外,對貧窮者來說是奢侈品。“是啊。高中過後,所有人都要為自己奔波,所謂的夢想,都會被無情打碎。”苗冷歎了口氣。“我說,大俠,你又不是窮人,你老爸好歹也是咱們市裏的大富翁,歎什麼氣!”徐山看著苗冷,雖然是那種鄙視的表情,可目光,卻略顯平靜,亦或說是呆板,“你這顧影自憐是做給我看的嗎!”“我輩中人,必須心懷天下啊。”苗冷一副悲天憫人的欠扁表情,“我也是奇怪,不說別的國家,咱們查納國,在全祖星也算前三位的富國了,為什麼隻把免費教育做到高中,大學裏的,也是學生嘛。”“這是那些領導人的事情,不是你我兩個連未來都沒找到方向的小人物能明白的。”徐山站起身,看著窗外,“高中畢業了,承諾那種東西,怕是,也被遺忘了吧。分別,原來就是杳無音訊。”看著徐山那一臉的回憶,苗冷心中歎了口氣。“哎,這裏寫著,《巔峰》是五大星球聯合製作,遊戲幣和所有的星幣是互通的,正式運營後就可以兌換了!”苗冷仿佛發現新大陸,指著雜誌上的內容,說道,“要是我們也在第一批頭盔的名單裏,那有多好。沒準我們也能邁入五階,成為至尊級的高手。小山,那時候,就是玩遊戲我們也能賺錢!”“好了,大俠。自從《巔峰》這款遊戲出來,你就說了不知多少遍了,我覺得你被那些網遊小說荼毒了。你無可救藥了!”徐山愛莫能助的看著苗冷,“五大星球的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會無聊到要弄個遊戲來打發時間嗎?所謂的分批發放頭盔,不過是個噱頭,倒是還不是要賣遊戲頭盔的。還有,不管這個遊戲有沒有兌換星幣的功能,遊戲都是為了賺錢。賠錢的買賣,誰會做!”星幣,是對五大星球各自流通貨幣的統稱,其中祖星(即地球),使用的貨幣是古華國的元作為計算單位,火星的貨幣計量單位是玉,水星的貨幣計量單位是石(dan四聲),木星以葉作為貨幣計量單位,而金星的計量單位是晶。“你怎麼就這麼沒有理想!”苗冷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萬遊盟”的人物傳記,指著那不知看過多少次的人物圖像,“他,秦前輩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榮耀》的帝王!製霸了整整一個遊戲時代。也因為《榮耀》成了全太陽係的知名富豪。”“太陽係上百億裏,才有一個他。就算加上其他的遊戲王者,能有幾個?這概率,小的可以忽略不計。再說了,那知名富豪也是因為遊戲才知名的,哪裏是因為他的財富!”徐山沉默的看著苗冷,突然說道,“你覺得,這種靠幸運女神來成功的奇跡,能發生在我身上嗎?”啪,一聲清脆的響聲,苗冷一巴掌打在徐山的臉上。“夠了,徐山,我忍夠了!”苗冷指著徐山的鼻子說道,“你給我清醒點,好嗎?沒有遵守約定的人,是她不是你!那個該死的約定,讓你像個瘋子一樣。自從她離開,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瀟灑的一臉自信的徐山。背負著所謂的製霸高中,從她離開到現在,已經三年了。整整三年,事事都爭第一的你,逼著自己不斷前進的你,已經快成瘋子了好不好!再沒有參加過同學聚會,再也沒有參加過朋友的聚會,再也沒有獨自去過除了你家和學校之外的任何地方,你就像個被替換了的機器人,你的朋友,除了我,還有誰在!沒了,一個都沒有了,除了一個走的杳無音訊的韓雪,剩下的,哪一個不是被你推開的!你還想把我也推開嗎!你還真想變成孤家寡人嗎!”苗冷越說越激動,“他們不想看著你,變得瘋魔。可是,一次次的幫你,換來的是什麼,就是你這種表情,無所謂的樣子,換來一次次心冷。”苗冷拿過鏡子,指著鏡子裏那個一臉乍看下在笑,再看時卻麵無表情的徐山,“就是這種表情,我每次看了都想打碎了!”摔碎了那麵鏡子,苗冷扶住徐山的肩膀,“小山,拜托了,算我求你了。我真的受夠了。我也想過和他們一起,離開你,讓你破而後立,可是,我真的不想,萬一,你破而不立,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這個世界,學校過後,就是社會。你這樣子,真的讓我們不放心!”推開苗冷的雙手,徐山看著苗冷,那雙眼睛,罕見的帶著一絲神彩,“我知道的,可是,那約定,是我唯一的希望。這個世界,在我有記憶的那刻,我便知道自己是孤兒,被院長奶奶一手帶大,根本就沒有見過哪怕一個血脈親人。你也知道的,除了你們,就是她與我最親了——那不是親情的感情,是愛情,是一個從十四歲就開始。從初一就開始了。”徐山轉身,走出這個被苗冷貼滿遊戲海報的屋子,“大俠,我很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你們所有人,都是我的親人。”苗冷伸著手,看著隨著門合上而消失的徐山,還有那個突然轉頭微笑的臉,他的心,突然劇烈跳動,“笑了,這座傻山終於又笑了,我要打電話,給老大他們打電話……”苗冷急急忙忙的撥通電話,說著自己興奮的事情。走出苗冷的家,徐山拿出被緊緊攥在手中的車票,那車票的終點,是他幼時生長的地方,在那裏,有人能給他答案。沒錯,那裏,就是徐山人生開始的地方,那裏,有他最為尊敬和相信的院長奶奶,那是在徐山認知中,最為智慧的老人、親人。二十分鍾的時間穿過城市,際快五小時的城車,再一個小時的公交,徐山來到了那離開許久的孤兒院,這裏,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初中畢業,還是韓雪離開之前,那是最後一次回來。站在“傾心滿愛之家”的門口,裏麵,孩童們的歡聲笑語,一波一波的傳出來,飛入徐山的耳中。這刻,徐山仿佛回到了幼年時代,那時的他,會哭會痛,但更多的是開心,因為,這裏有所有孩子都喜歡的院長奶奶。她老人家的雙眼,永遠都充滿慈愛,她的話,永遠都像是充滿魔咒,安撫這這裏的每一個孩子。推開那扇大門,徐山走進來。看著徐山那陌生的樣子,那些在地上玩耍的小孩子,有些好奇,也有些拘束的看著他。終於,一個抱著芭比娃娃的小女孩,拖著鼻涕,小聲的問道,“大哥哥,你找誰呀?”還未等徐山回答,就有孩子的歡呼聲,那從教室屋子裏發出的聲音。“山哥哥回來了,山哥哥回來了……”那些年齡大些的孩子,跑出教室,向著徐山飛奔來,站在徐山的麵前,撒嬌的說著。“山哥哥,你都好幾年沒回來了!”“就是,我們都以為你把我們忘了呢!”“才沒有忘呢,我聽小愛姐姐說,山哥哥每個月都有給咱們寄錢,讓我們有新衣服新玩具穿!”七嘴八舌的童音,在徐山耳邊環繞,這種感覺,讓徐山被大山壓著的心,都仿佛,輕鬆了。“好了好了,徐山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們就不要纏著他了。”一位留著馬尾的女子,穿著一身運動服,抱著一書,來到徐山麵前,眼中帶著不滿和委屈,“小山,你怎麼才……”“小愛,院長奶奶是不是在書屋?我先去找她去了……”徐山拍了拍他身邊小孩子的腦袋,快速的離開,根本就沒有去理會徐曉愛要說什麼。看著徐山跑開的背影,徐曉愛頓時覺得,萬分委屈。“小愛姐姐,院長奶奶不是回家去了嗎?新來的院長說奶奶想家了,就回去了。”那個拖著鼻涕的小女孩回頭看向徐曉愛,卻發現,她眼中最厲害的小愛姐姐,此刻,淚流不止,在說著別人聽不見的話,“院長奶奶,她病危了,你知不知道,小愛好累,你知不知道,小愛好苦,你知不知道……”“奶奶,我回來了!”徐山推開門,開心的喊著,這是他這三年來,第一次,全身上下,都是開心的氣息。書屋,也就是院長室裏,那裏因為有很多孩子們喜愛的小人書,就慢慢成了孩子口中的書屋。隻是,此刻,書屋裏沒有那位白發蒼蒼的院長奶奶。那個屬於院長奶奶的座位上,此刻坐著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他正在電腦上查著什麼,聽見徐山的聲音,抬頭看著那個沒有敲門就推門進來的少年。“你是誰?奶奶呢?”看著那中年男人,徐山不知為何,心中產生莫名的懼怕,聲音發抖的問道。“我認為,進屋前敲門,是種禮貌,而且在問別人話之前,最好應該是自報家門比較好。”那男人眉頭微皺,不喜的望著徐山,“即使是三年前曇花一現的閃電,也不應例外。”那男人,楊利,站起身,看著徐山道,“既然,你不懂這個禮貌,那麼就讓我來教給你。鄙人是‘傾心滿愛之家’的代理院長,楊利。”聽到楊利說出“閃電”,徐山眉頭一皺,這個代號,是當年孤兒院因為資金周轉不開時,徐山情急之中想出來的辦法——地下賽車。憑著超人一等的反應力和身體素質,徐山得到了閃電的稱號,不過,後來因為韓雪的返回,再加上孤兒院已度過難關,就沒有再去參加地下賽車。“徐奶奶之孫,‘傾心滿愛之家’的一員,徐山。”徐山關上門,雙腿緊繃,防備的目光盯著楊利,“你究竟是誰。知道‘閃電’這件事的,在我印象中,不可能有第三人!”“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我是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