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地盯著他,“為什麼!你有什麼手段,衝我來就是!不要把我爹爹扯進來!”
“時微,你不能這麼貪心。”姬成玦歎了口氣,“你老是問我要答案,可是你到了現在,都還沒有告訴我,我又做錯了什麼,讓你恨不得殺了我?”
林時微眼神驀地閃了閃,她抿緊丹紅的唇,清麗漂亮的臉上寫滿不願開口的倔強。
“歇息吧。”姬成玦轉身,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一夜未眠,林時微所處的環境,看起來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兒家閨房,裏麵陳設清雅,可少了生活氣,也沒有其他人在。
早間和午間,姬成玦的貼身小廝仁寶,隔著門送了膳食過來。
其餘時刻便隻有她一個人。
一整夜心間焦慮難安睡不著,再挨過白日,林時微支撐不住,和衣在榻上小憩了片刻。
姬成玦忙完政事,月上中天,回來時,月色柔和的光透過窗欞灑入房中,映出一片清幽。
屋內隻點著一盞素燈,橘黃色的暖光將房內的一切籠罩在一層柔和的光影中。
一襲白衣的青年緩步入內,他麵如冠玉,鳳眸始終含著淡淡的笑意,眉眼彎彎如初春的弦月。
他的氣質如同冬日裏未化的雪,看起來有與生俱來的高潔雅致。
姬成玦一進門,便見到林時微在妝台前隨意挽了頭發,少女翦水秋瞳裏是散不去的疲憊猜疑。
少女穿著昨日那件素色青衫,襯得她如一朵初綻的青蓮,美得清冷而脫俗。姬成玦眉心一皺,衣櫥裏準備了那麼多的衣裙,她還不願意換嗎?
林時微正對著銅鏡梳理自己的長發,她的三千青絲如雲般披散在肩頭。因為沒有侍女伺候,她隻能自己動手,發鬢梳得極為簡單。
極簡的發式上,便也隻簡單地簪了一枚發簪,作為唯一的裝飾,山茶花靜靜開放在烏黑發間,顯得清麗絕倫,讓人心顫。
姬成玦眉頭又是一鬆,此情此景,就好像是他們早已結為夫婦,妻子在家裏燈下梳妝,等待夫郎歸來一般。
姬成玦走到林時微身後,目光落在她那簡單的發髻上,眼中閃過好笑。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起桌上的檀木梳,微笑道:“我來吧。”
“我已經梳好了。”林時微眼中透過一絲厭惡,欲要起身。
“坐下。”姬成玦語氣溫柔,卻帶著不可抗拒命令之意。
他雙手按在林時微瘦削的肩,將她固定在了座椅之上,“你瞧,這麼漂亮的手,卻這麼笨,怎麼隻會挽這樣的發髻?”
林時微感覺他的手輕輕落在她的發間,她渾身僵硬,看著鏡中姬成玦的倒影,眼中透出冷意,“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你還挑起我的不是了?”
姬成玦輕笑一聲,眉眼彎彎,眼神溫柔得足夠融化冰雪:“何須旁人,我來伺候你,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