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疲倦至極,緩緩地閉上眼睛躺在床上,莫經寒也掀開被子上床,把他摟到懷裏,“蕭瑟。”
蕭瑟身子一僵,沒有掙脫,但也不打算回應莫經寒。
莫經寒心中苦澀滋味更甚,把自己的臉貼著蕭瑟的臉,親吻著蕭瑟的唇。
蕭瑟抬手揮開他,心煩意亂地說:“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莫經寒的臉色一白,一雙透著暗沉的血紅色眼睛緊盯著蕭瑟。
若換做平時,蕭瑟肯定會覺得害怕,但此刻他連命都不要了,莫經寒已經威脅不到他。
莫經寒咬著牙,下巴緊緊收攏在一起,深吸一口氣後,把自己的胳膊枕在蕭瑟腦袋下,自己先閉上了眼睛,“睡吧。”
蕭瑟一股火憋在胸口發不出來,一張臉漲得通紅,莫經寒見他這個樣子,心情一下子就好了,扣緊了蕭瑟說:“醫生囑咐過你要好好休息。等你恢複了,我們兩個就好好過日子。”
蕭瑟冷笑一聲,翻過身背對著莫經寒,緊緊抿著唇,不再說話。
莫經寒最近幾天沒有休息好,雖說蕭瑟不搭理他,但總歸沒有以死相逼,此刻摟著蕭瑟瘦削的身體,他緊繃的神經完全放鬆下來,閉著眼睛不一會就睡過去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蕭瑟從樓上跳下去,粉身碎骨,鮮血滿地,從夢中驚醒的時候,滿頭大汗,再看看空了一半的床位,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剛要下床去找蕭瑟,蕭瑟就推門進來了。
他的一條腿還垂在床沿,蕭瑟見狀一怔,隨即譏諷地問:“怕我跑了?”
莫經寒收回腿,拉住蕭瑟的手,皺著眉問:“你去了哪裏?”
蕭瑟冷冰冰地說:“洗手間。”
“病房裏就有洗手間,為什麼要去外麵?你還是想趁著我睡覺的時候離開我嗎?”
蕭瑟咬牙切齒,“我去讓傭人給你準備飯菜去了。”
莫經寒還是皺著眉,“你吃過了?”
“沒有。”
傭人從家裏把飯菜送了過來,莫經寒語帶祈求的對蕭瑟說:“不要再絕食了,你陪我一起吃。”
蕭瑟何曾見過莫經寒這番模樣,心當時就是一陣酸一陣熱的,過了一會又軟了下來,他抽出自己的手,不再去看莫經寒,“起來吧。”
莫經寒卻得寸進尺,扶著額頭說:“傷口疼,你喂我。”
蕭瑟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紗布,再看裝腔作勢的莫經寒,他額前青筋隱動,“頭痛跟不能吃飯有什麼關係?”
莫經寒認真地看著他,“胃口不好,想要你喂。”
“我手疼。”
“那我喂你?”
蕭瑟羞憤地轉身就走,卻被莫經寒一把拉住,“我和你開玩笑。”
如此過了幾天,蕭瑟沒有說要離開,但也沒有打算和莫經寒和解,正如他所說的,即便他能留下來,也隻是一個軀殼而已。
出院的那天,蕭瑟告訴莫經寒他要去國外工作,莫經寒一聽就火了。
兩人在醫院走廊裏吵了起來,直到莫經寒的助理告訴莫經寒,柳佳言從樓上摔了下來,毀了容,斷了腿,坐上了輪椅。
蕭瑟聽後便問:“意外嗎?”
莫經寒餘怒未消,黑著一張臉冷冰冰地說:“被曲恒推下去的,和我沒有關係,曲恒是由愛生恨。”
蕭瑟“哦”了一聲,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再次把話題轉移到出國上,“你要麼和我一起走,要麼就讓我一個人走。”
“蕭瑟。”莫經寒眉眼蒼白地看著蕭瑟,低聲說:“我現在是莫氏的老板,不能丟下莫氏不管,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你說過不會再離開我的。”
蕭瑟冷笑:“我給了你選擇。你放不開莫氏,我同樣不想放棄出國進修的機會。”
“在國內不是一樣的嗎?”莫經寒低聲說:“隻要你想要,權勢和地位我都可以給你。我現在就可以把這家醫院買下來送給你,你可以自己做院長。”
蕭瑟的眼睛有些酸,直直看著莫經寒,一字一字地說:“你不是說可以為了我放棄一切嗎?如今我不過就是要你放棄你擁有的一切,你就做不到了,還談什麼愛我?”
“你在鑽牛角尖。”
蕭瑟用力點頭,“對,既然你做不到,就放我一個人走。”
繞來繞去還是要離開他,莫經寒怒喝:“蕭瑟,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
“要麼為了我放棄一切,要麼讓我一個人走。”蕭瑟轉過臉,不讓莫經寒看到他通紅的雙眼,“我不想一輩子被你困在身邊,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