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安母是你的嶽父嶽母,難道你不知道他們喜歡吃什麼嗎?”莫經寒一麵停下車子,一麵回答林夙夜的問題:“什麼醜媳婦要見公婆?他們隻是來吃個便飯而已。剛好趁著安嵐笙還沒有走,我想把蕭瑟26歲的生日補辦了。”
在蕭瑟醒之前安父安母答應過他,隻要蕭瑟願意回來,他們就不會阻止他和蕭瑟在一起。
如今蕭瑟回來了,安父安母卻遲遲不提這事,他就讓安嵐笙在安父安母麵前暗示了幾句,結果早上安嵐笙打電話過來讓他好好準備,說是晚上要來吃飯。
這事難倒了莫大主編,他本來也想表現自己的誠意,親自下廚的,但他做的東西估計隻有蕭瑟能吃得下。若是在安父安母麵前班門弄斧,估計就會給安父安母抓到了你不能照顧蕭瑟的把柄,到時候讓他如何是好?
此刻他剛從市場回來,選食材的時候又向安嵐笙和林夙夜打聽了安父安母的喜好,林夙夜敷衍了幾句就要掛斷,他才動了氣。
“你真是窩囊,人安嵐笙回來那麼久了,想得要死不活的林社長卻沒有機會見到一麵,我真看不起你這個做上司的。”
林夙夜在去安嵐笙家的路上,聞言他笑著說:“那我晚上過去。”
莫經寒臉一黑,微微冷笑著說:“你整天就隻會蹭飯,今晚我家不歡迎你,你另尋去處。”
“什麼叫你家不歡迎我?你這是在耍小孩子脾氣嗎?”
莫經寒細長的眉眼一眯,陰沉沉地說:“我還不知道你那心思?你是想帶著端木靜止來,然後在安嵐笙麵前秀恩愛是不是?這種把戲你都玩得出來?你幼稚不幼稚?我可不想好好的一個生日宴會,你大老婆和小老婆在背地裏掐架破壞氣氛。”
聞言,林夙夜微微勾起的唇角沉了下去。
他的臉本就生的硬氣俊魅,不笑的時候總給人一種威嚴感,前麵開車的戚修潔額上冒出一串汗珠子,許久才聽林夙夜淡淡地說:“她們都不是這樣的性子。”
就拿安嵐笙來說,那性子比他林夙夜還要隱忍,心思藏得深,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還能猜出一二,如今他竟看不出安嵐笙對他平靜微笑的時候,心裏會不會像他一樣波瀾起伏。
莫經寒邀請了莫潤之,自然不希望端木靜止來了讓氣氛尷尬,他麵無表情地說:“我家小,餐桌不夠大,碗筷不夠多,招待不了那麼多人。”
“端木靜止今天陪她媽去參加宴會。”林夙夜唇角微傾,溫溫然然地笑:“我記得半年前你從修潔那裏向我敲詐了一棟海邊別墅,後來卻找了沒有裝修的借口住到蕭瑟家裏,蕭瑟記性不好沒有趕你走,但是我可以提醒提醒蕭瑟……”
赤裸裸的威脅,看來莫經寒若是不讓林夙夜蹭這頓飯,林夙夜會把他的種種事跡都給蕭瑟說上一說。
莫經寒隻好給林夙夜台階下,“我正好也把地點設在了那裏,安父安母不知道地址,你送他們過去吧。我選購好了食材,一會讓人給你送過去,晚餐就包在你和安嵐笙身上了。我和蕭瑟可能晚點過去,先這樣了。”
“你出息的!”林夙夜笑著掛斷電話。
此刻車子已經開到了安家樓下,他卻在車子裏拿出煙,點了抽起來。
社長沒有發話,戚修潔隻能安靜地等著,過了一會見林夙夜似乎並沒有下車的意思,戚修潔還是忍不住道:“社會,安小姐後天就回去了,你沒有什麼打算嗎?”
林夙夜麵上沒有什麼波動,半截煙灰卻是一抖,“莫經寒畫的假畫你找到買主了嗎?”
“還沒有。”戚修潔略一沉吟,“若是真的賣不出去,我們可以想其他的辦法。”
販賣假畫畢竟是犯罪行為,這事當然不好辦。
林夙夜薄薄的眼皮一抬,目光透過車玻璃落在二樓的某個房間裏,“演戲要演真一點,若你們這些人連安嵐笙這個女人都騙不過的話,趁早給我回家養老去。”
戚修潔:“……”
他戚修潔才25歲,年輕有為意氣風發的,社長就讓他滾回家養老,情何以堪啊!
***
莫經寒掛斷電話,剛伸手要拉開車門,就見蕭瑟走了過來。
蕭瑟背著光,身後是漫天橘紅色的夕陽,額前的頭發在眉眼間打下一片陰影,五官看起來不太真切,可臉上溫和安靜的笑意卻晃花了莫經寒的眼。
“你回來了?”
蕭瑟剛問完,就感覺眼前一大片陰影壓了下來,後腰隨即被一雙寬厚的大手扣住,男人微一低頭,就輕易擒獲了他微張的嘴巴。
“蕭瑟……”意亂情迷,莫經寒在蕭瑟耳邊低喃:“我想你了。”
說話間,滾燙的唇還壓在蕭瑟的唇瓣上廝磨,蕭瑟臉色發燙,紅著臉摟住莫經寒的腰,就覺察到小腹間抵上的硬物,滾燙滾燙的,似乎還在跳動。
蕭瑟被莫經寒吻得身子發軟,緊緊貼著莫經寒,輕輕地喘息。
愛和性總是分不開。莫經寒總是說因為愛他,所以時刻都想要他。而這才分開不到三個小時,莫經寒就受不住了,是不是證明莫經寒愛他至深?
蕭瑟心裏甜蜜,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又覺得不好意思,他想抬手推開莫經寒,卻被莫經寒半摟半抱地拉進車裏,隨後傾身幫他係好了安全帶,發動車子離開了家。
蕭瑟深吸著莫經寒身上熟悉的馥鬱香氣,輕聲問:“不是說安伯父安伯母要來嗎?我們現在去哪裏?”
莫經寒雖然沒有看蕭瑟,但聲音卻低沉溫軟,“帶你去見我媽。”
蕭瑟渾身一個激靈,差點沒有跳起來,卻被莫經寒騰出來的一隻手握住。
蕭瑟想抗拒,但最終還是鼓足勇氣反握住莫經寒,渾身僵硬地坐著,顫聲說:“你不是說莫母去了國外還沒有回來嗎?就算回來了,她……會同意我們兩個男人在一起嗎?”
莫經寒是市長的兒子,身份地位都不是他蕭瑟高攀起的,單獨和莫經寒在一起這種差距感還不強烈,但一想到要見莫經寒的父母,他就有些退縮了。
莫經寒自然明白蕭瑟心裏的顧慮,他先是皺了眉,隨即舒展開來,精致漂亮的五官如緩慢綻放的花朵,迷人而魅惑,甚至就連聲音聽起來都很輕鬆,“我是帶你去見我親媽,今天是她的祭日。至於莫母……為了不讓你受委屈,我會先說服了她,再讓你見她。”
其實他心裏根本沒譜,想到莫父莫母當年那樣對白羽風,他的手心裏就冒出一層汗來。
他寧願把蕭瑟藏一輩子,和蕭瑟一輩子偷偷摸摸下去,也不敢拿蕭瑟的安全去賭。
“蕭瑟,對不起。”莫經寒低沉的聲音裏充滿了愧疚,“說好了給你一個未來,讓你和我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但是莫母……”
“你說什麼呢!”蕭瑟打斷莫經寒的話,“我不在乎這個。經曆了這場生死後,我把一切看得很淡,如今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莫經寒感動至極,這才重新笑道:“委屈你了。”
起初聽到隻是去見一個死人,蕭瑟頓時放鬆下來,但隨即反應過來,眼見著沉默下來的莫經寒的眉眼間再次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蕭瑟心裏一疼,握緊了莫經寒的手,低聲說:“對不起,我忘記了你的親生母親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他有些忐忑,他現在要去見的是莫經寒的親生母親,就算已經離開了這個世上,但莫經寒如今帶了他一個大男人去見母親,可見莫經寒心裏已經認定了他。
而他什麼都沒有準備。想到這裏,蕭瑟有些難受地說:“你把車停下來,我們去花店買花來送給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