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無雲,長天一色,八月份,驕陽似火。

南陽,李家。

寬闊的大廳當中,燈火通明,古色生香,高坐上,一位中年男子筆直而坐,一身豪華精致的衣袍,加上健壯的身體,眉如劍,眼似刀,不怒自威。

而在中年男子身旁,端坐著一位婦人,雍容華貴,端莊優雅,渾身上下繚繞著一股劍氣,黛眉微蹙。

大廳中央,一位劍眉星目,唇紅齒白的少年,帥的掉渣,約十七八歲,一股傲氣衝天,此刻好似在說著什麼。

李霸越聽越眉頭一皺,立馬站了起來,看著自己小兒子李景,出口道:“景兒,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李福昨夜與一群狐朋狗友在飄香院喝的爛醉如泥,此刻正在被家仆抬回來的路上。”

黃煙柔眼神也露出失望之色,歎息了一口氣。

就在此時,大門外,四個家仆用擔架抬著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走了進來,一個個額頭汗如雨下,已經能想到接下來王爺的雷霆之怒。

“撲通……”

李福從擔架上滾了下來,手裏麵拿著一個酒壺,雙目失神,仿佛落了魂一般。

李景居高臨下站立,看著失落民間二十年,父母找回來哥哥,一臉戲謔,這個不成器的廢物哥哥,自己可從來沒有認過,就不該出現。

“混賬。”

李霸拿起一個杯子,用力的摔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長子,要修為沒得修為,一天天就混在市井中,一看就是一個小混混,痞氣十足,還去勾欄之地,如何當得起北涼王府的大少爺,不是讓世人看自己的笑話。

李福一下回過神來,打了一個冷戰,目光收縮,頭腦昏沉沉的。

“這是哪裏。”

接著一股陌生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入腦海,一段段往事,在腦海如電影碎片一般閃過。

上輩子在藍星,被領導批評,被女朋友拋棄,女朋友坐上了地中海大叔的法拉利揚長而去。

自己就是一個孤兒,要背景沒有背景,要爹媽沒有爹媽,考上了大學,畢業出來四五千,在高消費城市,天天隻能吃米線麵條。

黯然傷神,與幾個好朋友喝酒,喝到一半,正在盡興,酒卻沒得了,李福自告奮勇去樓下買酒。

剛剛到樓下,幾個精神小夥開著一輛長安之星呼嘯而過,李福兩眼一黑,知道被撞飛了。

而那輛長安之星也撞在一棵電杆樹上,車內人不知道生死。

“我穿越了。”李福不敢置信,皇級洲,北涼王家大公子。

這麼牛逼哄哄的身份,那應該相當瀟灑,有美女照顧,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可以當一個紈絝子弟了。

隻是須臾之間,李福臉色難看,黑了起來,事情沒得這麼簡單啊!

抬起頭,看著大廳中,高台上,大發雷霆之怒的中年人,又看了看那貴婦人,還有站在自己旁邊不遠處嘴角上揚的少年,一切都明了。

“原來如此,命苦啊!”

李福出言感歎,原來自己隻是一個從出生就被拋棄的一個棄子,從記事開始,自己就在一戶普通人家。

苦苦掙紮長大,養大自己的是一位老奶奶,可惜年紀大了,前幾年就去世了。

在三千洲內,想要出人頭地,隻有修煉武道,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李福拜入了大羅武宗,成為了一個外門弟子。

本以為要崛起,可惜哪裏有這麼容易,沒有修煉資源,沒有好的功法,在外門苦苦掙紮幾年,竟然隻初入般血境七重,成了一個笑話。

在宗門,是殘忍的,而且還是皇級洲最大的武道宗門,弱小隻能受人欺負,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資源經常被那些內門弟子搶去,如果不給,小則拳打腳踢,大則重病不起,這具身體的主人,可是當初臥床了三個月,才老實,後麵又被人換來換去,徹徹底底爬不起來,內心崩潰,起了死心。

可就在起死之心時,一對中年婦女找到了這具身體,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