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太笨。
吹著吹著就犯困摔下來。
一來二去,少爺就不坐沙發了,改為盤腿坐地板上,她站在少爺身後剛剛好能摸到他的頭發……
慕初棠眼神露出溫柔爛漫:“少爺頭發長得真好,烏黑濃密。”
以前,病重時期冒出不少白頭發,她怕少爺看見了傷心難過,經常趁他夜間熟睡,偷偷用鑷子一根根拔掉。
被巡夜的管事發現。
嘲笑她:“別白費力氣了,少年長白發意味著命不久矣,以傾墨少爺的情況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如今少爺不僅重疾痊愈,滿頭黑發,還從棄子一躍成為雲城太子爺。
慕初棠思緒複雜。
她逃出薄家後的13年裏,少爺獨身一人到底發生什麼事?
薄傾墨不喜歡她這份恭維,鼻腔敷衍的冒出一個音:“嗯。”
茶幾上靜躺兩部新買的超薄手機,機體顏色一黑一白。
黑色屬於薄傾墨。
停留在與季末嫣的聊天頁麵,信息編輯好又刪除,再編輯,再刪除。
“少爺似乎很喜歡末嫣小姐。”慕初棠難得見到他有猶豫不決的時候。
薄傾墨將手機朝下反扣避免她偷窺:“再多嘴,你的新手機別想要了,去樓下拖地。”
“是。”
這部價值一萬多元的白色手機,慕初棠當做他支付的工資,她有手機,這部貴的等找機會賣掉……
十幾分鍾後頭發吹幹。
慕初棠擺動幾下僵硬發酸的右胳膊,哈欠連天:“夜深了,少爺還有其他吩咐嗎?”
男人丟出一記冷眼告訴她沒了。
“少爺,晚安。”
疲憊感完勝腹中饑餓感,鑽進被窩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大床旁邊傳出慕初棠淺薄勻稱的呼吸聲。
徒留薄傾墨一人坐在沙發上犯愁,嫌棄道:“沒心沒肺的東西,一碰床就睡著了。”
信息到底沒發出去。
改撥電話。
季末嫣猶豫一會兒後接通,憔悴嗓音沾染哭腔,給人的感覺依舊溫婉賢良:“墨,晚上好。”
她脾氣越好。
越襯托出他的作惡行為充斥變態低級趣味。
薄傾墨揉捏酸脹眉心:“抱歉,末嫣,今晚成人禮上的事是我過分了。”
陪伴末嫣出席,卻撇下她去找初棠偷腥調情做歡,甚至邀請末嫣欣賞初棠嬌膩酥人的騷叫聲……
他控製不住自己。
一看見初棠就想摟她進懷裏肆意親吻撫摸,想狠狠占有她,弄哭她,聽她依偎在他身下紅著小臉喊求饒,恨不得時時刻刻與她黏在床上沒日沒夜的纏綿,不用去考慮什麼病痛和家族榮辱。
初棠帶給他的感覺,是一種他從未在末嫣身上找到的鬆弛和刺激。
不。
他在想什麼?
一個背信棄義的卑微女傭哪能和末嫣相提並論。
薄傾墨狠狠扇自己一巴掌:“末嫣,我讓你傷心難過了,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季末嫣驚叫:“別這樣。”
辛家人護送她回家後,她心情低落,把自己關在沒有開暖氣的冰冷臥室麵壁思過。
才發現,他們這三年來一直不間斷地的吵架。
而根源竟然在她。
“這些年,我不僅執拗還錯得離譜,明知道你的心思卻把你一個勁推給其他女人……”
薄傾墨喉嚨哽咽舍不得責怪她,正打算開口說話。
季末嫣打斷他:
“三個月後春天就來臨了,無論這一次的治療效果是好還是壞,墨,到時候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好。”
.
半夜。
慕初棠尿急憋醒。
周圍黑漆漆的摸不到燈光開關,困獸似的嘟嘴嗚咽兩聲,扶牆緩慢前行,廢了好久才鑽進衛生間,解決掉一身難受勁。
洗手時感覺口渴,繼而想到一件重要事情。
“糟糕。”
打開一盞臥室壁燈。
薄傾墨睡夢中被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吵醒,眉宇間泛出不悅:“慕初棠你不睡覺在做什麼?”
慕初棠跪地上抽出床頭櫃的抽屜翻找:“少爺,上次買的藥放在這裏的怎麼不見了?我想吃藥,不吃會懷孕的……”
他昨晚全程沒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