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一陣細細碎碎撕開塑料包裝的聲音。
慕初棠匆匆瞥一眼被丟地上的包裝袋:“你怎麼有避孕套——”
下一秒痛楚傳遍全身。
他竟然在琴房……
慕初棠手指重重按住琴鍵發出刺耳沉長的聲音,惱羞成怒:“放開我!隨時隨地亂發晴的色胚男人,你就不能等到回臥室嗎?”
上次在書房已經很荒誕,今日又在琴房。
他非要汙染所有美好安靜的地方才高興嗎?
她亂動不配合,薄傾墨不好受,大手掐住細腰鉗製住不準亂動,嗓音是被砂礫磨過般的沙啞,帶有幾分柔軟溫情:“餓了,不想忍。”
他命令她塌腰。
還咬她耳朵低聲命令:“讓你停了?繼續彈。”
慕初棠指腹落在琴鍵上沒有力氣按下去,大滴大滴滾燙眼淚砸落:“壞蛋,你這樣我還怎麼彈嗚……”
還沒怎麼著呢又開始掉淚珠子。
“女人的眼淚珍貴,哭多了就不值錢了。”薄傾墨扯開椅子坐上去。
沒一會兒,如願吻出慕初棠右後背上象征她薄家女傭身份的玫瑰圖騰,鮮紅如血的顏色薄傾墨越看越喜歡。
“我讓你繼續彈,沒聽見?”
淚水模糊慕初棠的視線,坐他腿上,看不清琴鍵,憑借肌肉記憶麻木的彈曲,琴聲斷斷續續不太好聽。
薄傾墨興趣早不在琴聲上,麵頰相貼耳鬢廝磨,聽她為他失控發瘋的聲音,堪比天籟。
慕初棠沒熬多久就喊累求饒。
“別裝,拿出跳舞的幹勁和活力伺候我。”薄傾墨不吃她扮可憐賣慘這套。
計謀落空。
慕初棠心有不甘,另想它法轉移男人的注意力,彈錯一個曲調:“到底是誰背叛了嗚……墨少……”
她好意思問他?
薄傾墨一隻手遏製住女孩纖細的天鵝頸,想起她多年前無情的背叛,恨不得就此掐死她:“一個見利忘義沒有良心的壞女人。”
話落,一陣毫無征兆的狠意差點弄死慕初棠。
見義忘利……
慕初棠記得逃離薄家時,為了讓三少爺死心不逮她回去,她特地留了一封信,說受不了跟他過缺衣少食的苦日子,找了新的好去處,不勞三少爺掛念。
三少爺一定認為她是貪慕虛榮的壞女人吧?
懷中嬌嬌咬牙不出聲明顯在走神。
薄傾墨更加惱怒,抱起慕初棠壓在黑白鋼琴上:“初棠背叛過人嗎?”
粗魯的動作不小心扯落了手機。
慕初棠心虛:“沒、沒有……”
換來的是男人發瘋般的惡狠玩弄,雜亂無聲的琴聲此起彼伏,時而尖銳刺耳,時而沉悶激昂,遮掩住所有嬌媚抽泣和厚重喘息。
.
淩晨。
書房的燈未滅。
薄傾墨翻出十幾年前那封信,因為保養得當,年歲雖久,信紙並未出現泛黃,色澤如初,平整幹淨。
【初棠在少爺院中已服侍一年半,常常缺衣少食,遭受少爺虐待和苛責。少爺如今病重纏身,命不久矣,初棠稚幼需人庇護,尋了其他好去處,少爺不必掛念。祝少爺身體康健。——初棠留。】
虐待?
苛責?
剛發泄完不痛快渾身舒暢的薄傾墨,心頭再次升騰起一股狠意和惡氣:“初棠,你既想要,我通通補給你!”
信封存進保險櫃。
離開時,透過落地窗,樓下花園中一棵不起眼的瘦弱海棠樹,不懼寒,趁清冷夜色開得正豔。
薄傾墨愣神。
是他幾年前無意灑落的一粒海棠種子,竟然再此發芽、生了根。
可惜今晚無心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