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笑,有些鄙夷的笑容,伸手把鐲子遞到了他的麵前“晗若的手上不需要這多餘的東西。”
要傷人,我說出的話語,比誰都有火候,比誰都能不見血。
我看見了君蒼昊臉上的蒼白,我看見了他臉上的不甘心,但事實已經是事實,我們何須在說著什麼,還去爭取什麼。
我轉身,快步的離去,我今天來的目的已經做到,我見到了他,回到家,也好和晗若說說,他長得很好,長得那麼的像你……
我當日就坐馬車回到了塞北,原本想去看一下煜祌,但覺得算了,我寧可讓他們當我死了,也不想他們在為我付出什麼。
山莊裏的竹林依然茂密,依然那麼的繁華,但這成片成片的竹林,埋葬的是晗若,埋葬的是我的寂寞。
我仿佛又像雪山那樣,自言自語,自導自演。
可當年想的來世,我依然開始害怕,我變得開始迷信。
因為在月老廟裏活下的我,我常常想,是不是月老早已決定不在讓我和她再續前緣,不在讓她成我的妻?所以我才獨活了下來?
所以我還是如此的想渴求這一世,哪怕沒有回應,我也想失去自我的付出這一世,至少我可以認為,她一直在我的身邊,至少我可以假裝她的早已原諒……我還是懦弱了。
日子,天天過去,春去冬又來,我還是這樣,心裏卻有著殘活的意識,我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我害怕我這樣離去,總總的付出的不到來世的情緣,害怕自己這一離去,連晗若在哪裏我也不知道。
那一日,竹林出現了訪客,一個我從不敢想象,但卻糾得我心疼痛的訪客。
我的聲音全是顫抖“你回來了,久兒?”
但我的激動,卻隻得到了他的冷漠,他的臉平靜得如死水,他隻是喃喃開口,說出的卻是“我娘在哪裏。”
我臉上出現了激動,他回到這裏,看我時,臉上的淡漠,或許他早已知道我是他的……
“她在裏麵。”我的聲音裏都有著激動,但我看見他的眉頭蹙了起來,眼底有一絲沒有隱藏的厭惡。
果然他說出的話語是傷我的,他說“娘不曾想跟你走,你何須把她帶到這裏來。”
聽了這話,我想我此時的臉色或許以是蒼白,我甚至還能感覺到我的臉頰在抽。動,我有些想解釋的開口“當年我帶她走的時候,我以為我也會死,但……所以我去了極寒的北方,那山裏沒有人,隻有寒冷,我想我就在那過一生,但……我還是回來了,我還是將她安葬了,我還是沒有狠心的跟她而去,隻是守在這裏。”
斷斷續續的話語,讓語句變得完全不明理,我也看出他似乎沒有聽懂我的話語,我著急的補上了一句“我真的很想守住這一世,其實我不想渴求來世,我真的想在這一世改變些什麼,想讓你娘留著美好的記憶。”
我清楚的看見了他臉上有了糾結,有了深沉的思考,而我現在才可悲的看清,他的眼睛是如此的和我相似。
他沉默了很久,然後拱手,就這樣轉身離去,沒有留下半點言語和字句,但我的心卻是明朗的,開心的,因為他或許真的知道我就是他的親爹。
我轉身,走到晗若的墳前,居然激動的說出了同樣的話語,我說著我們孩子來看我們了,我想我此時的表情,一定像孩童。
身後的腳步聲,漸漸消失,我回頭,卻看見的是落寞。
我淡笑的坐到晗若的墳邊,把頭靠在泥土上,臉上有著笑意,我有些疲憊的睡去。
在睡夢中,我依稀仿佛的看見從未在夢裏出現得這麼清晰的晗若,站在竹林的盡頭,臉上帶著淺笑,眼裏有著深情的,朝我伸出手。
我帶笑的上前,握住了那雙我想擁有的柔夷。
她轉頭看著我,沒有言語,隻有笑意,她帶著我步步離開這裏……我想,我要的來世再續情緣,或許真的能在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