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1 / 2)

或許我已經知道他是誰,或許我也知道我的那位爹還未死去,但江南的那幾位叔叔都說,他死了,死在了十五年前,但我清晰的記得,在我十歲時,他到過這裏,那個男人和我一樣,有著這樣的眼睛,而且我也知道他叫雷凜然,五歲時我見過他,但對他的印象卻不多,因為他似乎並不是很在乎我,他在乎的隻是娘看他的眼神,和娘的言語,可我身上帶著的血玉,是他親手為我帶上,這好像是他唯一寵過我的記憶和東西。

可十歲時,見到的他,臉上沒有了初次見麵的霸氣,依然建壯的身體卻有了花白的頭發,臉上有著長年生活在極寒處的幹燥紅色,他看見我時,臉上有著笑意,一種欣慰,一種喜愛,一種寵溺的笑意,但就是一瞬間,君蒼昊就把我帶出了門外。

我還記得,君蒼昊見他時,臉上出現的表情,他是那麼的驚恐和那麼的不相信。

我不知道他們在屋子裏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但我知道,當雷凜然走後,君蒼昊靜靜的站在屋子裏,手裏拿著一支有些劣質的鐲子,那鐲子在他的手上狠狠的捏著,臉上全是嘲笑,他用力的摔斷了那隻鐲子,他仿佛覺得那鐲子是蛇蠍,甚至還上前踩踏了幾次,當他喘氣的看著我時,臉上出現了奇怪的表情,有種恨意但卻恨不起來的表情。

他緩慢走到我的身邊,蹲下身子,伸手把我抱進懷裏。

“沒關係,你還在,久兒還在。”他一直喃喃的低語,但說出的話語卻是我不懂的。

其實我想開口問,那是雷凜然嗎?是我的爹嗎?但我知道我不會得到答案,而且那樣的答案對於我來說,也沒有必要,因為它改變不了什麼。

而且君蒼昊對我有恩,對我有著養育之恩,所以這一輩子,我將當他是我的爹,我唯一的爹……

娘忌日那天,江南的他們都來了,每年他們都會來,雖然他們有著對故人的懷念,但他們也是借此到京城來遊玩。

江承顯的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曾經還灰白的發絲,現在已經是蒼白,但臉上的俊容依然,談笑間的笑容也是依然。

可躺在床上的虞香兒從未醒來,這麼多年,除了微弱的呼吸和沒變的臉蛋,其實真的再也找不到她還活著的跡象,可在江承顯的心裏,她卻是是始終的如一,他有些執著的相信,虞香兒真的還會醒來,但我還是有一絲的相信,不相信她還會醒來。

忌日那天的天氣,好得讓人睜不開眼,火盆裏的錢紙斷斷續續的燃燒著,但我卻不相信,娘真的會收到。

今年閻翌磊來的有些晚了,這個閻叔叔就算遲到也會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但當我看清他身邊站著的女子時,我的眼裏出現了驚恐,我的心裏全是疑問。

為什麼姥姥會在他的身邊,在我兒時的記憶裏,我真的找不到姥姥是好人的記憶,雖然不喜歡她,但卻不討厭她,可此時她站在閻翌磊的身邊代表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