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陸直接坐倒在她身邊,長長的舒了口氣,背後早已被汗水淋濕。樊小凡詫異道:“怎麼了,你去衝了個澡?”韓陸看了她一眼,喘氣說道:“我現在沒有功夫和你開玩笑,幫我打電話給趙吉,就說西杭酒吧有麻煩。”樊小凡被他焦急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撥出電話,哪知對方始終是嘟嘟嘟無人接聽。
韓陸聽著電話中的反應,心中暴戾之氣越來越盛,媽的兄弟還在外麵拚命,而自己卻還坐在裏麵求救?樊小凡看著韓陸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心裏不禁也緊張了起來。
終於,韓陸猛地將電話一拍,寒聲道:“我懂了,原來是想考驗我!全部都在上邊看著,就是沒有一個人肯伸手,很好,那我就讓你們看看!”說完對樊小凡說道:“你趕快打車回家,要是有人攔你就跑,到家裏想辦法找出趙吉,估計這胖子是被他媽個扣住了,找到了他就安全了,我們也就安全了。”
樊小凡根本沒有來得及問原因,就被他一把抓住,跑下了樓,跑出酒吧攔下出租車便把她推上了車,然後頭也不轉的向酒吧後麵狂奔而去,樊小凡在後麵叫也叫不住,隻得悻悻的說道:“小心點啊……”
即將到達後門的時候,韓陸心中的緊張突然再次升起,畢竟他之前隻是個良民,現在突然要做個撐場子的大哥,誰不緊張?你原本就是個醜鬼,突然天上掉下個七仙女,你不擔憂?
韓陸很擔憂,但是他無路可退,即將出門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看見手邊櫃台上的一瓶82年拉斐爾,走過去將它抓住,深深吸了一口氣,握緊瓶頸,將酒瓶猛地向後麵出一砸,鮮紅的酒水立刻在“碰”的一聲巨響中四散一地,詭異恐怖,而韓陸則非常爺們的走出了後門。
小巷中有兩批人正在對峙,準確的說是一個人被一群人包圍。這個人看上去孤立無援也沒有絲毫畏懼,因為他知道肯定會有一個人要來,而且是舍命的幫他,這就是兄弟。當自己三天沒有吃飯來麵對口袋裏隻有兩個硬幣的韓陸時,韓陸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兩個全給自己而不是一人一個,這就是兄弟,沒必要解釋。
然而即使是查成輝也沒有意料到韓陸會以這麼拉風的形象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手裏握著半截酒瓶,鮮紅的酒水如鮮血般往下直滴。眯著眼,嘴裏叼著煙,無所畏懼的向對方走來。
宋挺看著韓陸,臉色陰狠的表情越來越重,冷聲道:“你真以為我是你們家陳南北那樣隻敢說不敢做的娘娘腔?”韓陸答道:“我沒有這麼認為,相反我認為你是一個四肢極為發達的白癡。”
一旁剛剛叫囂著不讓韓陸活的舒服的小弟大聲罵道:“你個****,你以為你拿個瓶子就能唬人?還敢罵我大哥?捅過人沒有?”
韓陸看著他囂張的表情,和誇張的笑聲,緩緩的搖了搖頭。
那人一看更加囂張,狂笑道:“那你拿瓶子是準備過家家還是裝逼?不會是想捅我吧?有本事來啊,有種你就來啊。”
韓陸低頭看了看手上半截的瓶子,突然向前猛地跨了一步。
“噗。”一聲清脆的撕裂聲響起。剩下的半截瓶子穿進了這人的肚子。
全場一片寂靜,宋挺懷中的女人沒有出聲,不是不敢叫,而是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韓陸輕輕的放開了剛剛緊握的瓶頸,笑了笑,向後退了一步。被捅的人隻感覺道腹部突然失去了知覺,然後一股無力感遍及全身,慢慢的跪了下去,一聲慘叫終於從他的口中傳來,混著血水和淚水還有鼻涕,不斷在地上打滾。
一時間尖叫聲,慘叫聲,怒罵聲迭起,宋挺身後的小弟弟紛紛向前走了幾步,卻始終沒有靠近韓陸。
韓陸蹲下身子看著這張剛剛還無比囂張的討厭的臉,輕笑道:“你個****,剛剛不就和你說我來找你了麼,我拿個瓶子,不捅你,難道還陪你過家家?”說完將快要抽完的煙蒂從嘴中拿下來,對著麵前的人額頭狠狠的燙了上去,又一聲慘叫響起,小巷中再次沉寂下來。
其實燙煙蒂和捅人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隻不過韓陸此刻流露出來的陰狠氣,實實在在的將在場的人給鎮住了。
韓陸緩緩站起身,四周環視了一眼,平靜的說道:“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