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一頓,朗朗溫柔的雙目鄭重對上烈如歌那雙帶有壓迫感的美眸,下一刻司徒明忽然哭笑不得,額手稱慶地揚聲笑道,“如歌妹妹,除了九弟,朕登基以來,便唯有你敢對朕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烈如歌美眸眯起,口若懸河,口無憑據,她可不是要白條的人。
“你放心,朕可以向你發誓,朕不會因要得到將軍府的暗夜軍,而傷害過思懿姑姑與如月堂姐。如歌妹妹,這樣你可以相信朕了嗎?”司徒明舉起三根手指,第一次被逼著發毒誓。
古人多重承諾與誓言,堂堂一國之君,更不會拿自己的龍運尋開心。
“看在嵐姨的麵上,我勉為其難地相信你啦。”烈如歌小手揮了揮,十分牽強地扯動著唇角,那完全不在乎的語氣,差點讓司徒明暴走,好在他的忍者神功已經練到純火爐青。
手劄下部,是當年事禍的關鍵,所以烈如歌無論如何都要找出解決方法,看到上麵的內容。
“陛下,夜已深,可還有事情吩咐臣女呢?”此刻,烈如歌口頭上倒是尊畏起來,但司徒明一點兒都不開心。
司徒明悶悶地坐回金鑾龍椅,“無事,你早些回府歇下吧,自然朕的皇宮非常恢宏壯闊,殿宇奇多,你亦是可以選一處住下,反正朕不會在意,尋你來議事也方便。”
烈如歌一聽,嗬嗬噠,她可敬謝不敏了。後宮還住著一個驕橫的黛貴妃,她又不嫌棄自己命多,得寶貴著這條小命。
見狀,烈如歌便行福禮,恭敬退下。司徒明被打擊到,心情如今是陰雨綿綿,比外麵的寒冬臘月更要涼嗖嗖,任何人在他麵前亂晃,都不能引起他興趣。
罪魁禍首的烈如歌聳聳肩頭,毫無負罪感地大步邁出去。在出了養心殿,烈如歌明白惹怒司徒明的下場,就是沒有步攆的伺候,要徒步走到宮門。
烈如歌抬頭,遙望著沒有盡頭的白玉甬道,唯有刺膚的淩厲寒風席卷過,漫漫長夜下盡是苦逼。
突然,一道恍若天籟的醇冷磁性的嗓音從烈如歌近處響起,令烈如歌感動得幾乎熱淚盈眶。烈如歌猛然回首,美眸燦若星辰地看向分岔路口的那一邊。
四目相對,司徒拓鋒利的鳳目閃過一絲疑惑,眉間折痕加深,他怎麼察覺到她貌似受了委屈?
下一刻,司徒拓便釋然。今夜他進宮,出宮前去泰康殿請安,接著騎馬在宮內肆意狂奔,見到宮道上擋著他路的可憐人,居然會是她。隻是,她深夜進宮,一介未出閣的名媛,不是去泰康殿,後宮又無她其外親人,她究竟來見何人?
在司徒拓思考的同時,烈如歌內心是在痛苦掙紮著。無它,烈如歌垂涎地盯著司徒拓的追風寶馬,有它載一路,她出宮有望在即。
可是,烈如歌一想到自己與司徒拓之前鬧掰和激烈的開撕,她一二再三地冒犯那廝,司徒拓又愛錙銖必較,小氣巴拉的,應該會記恨她吧,眼下的行為,莫非是引誘她上勾,接著再狠狠地拒絕,羞辱她?
咳咳,她總不能為了一時如意,免除腳程,而低聲下氣地滅自己威風,認慫。
嚴寒之夜,兩人一高一低,馬上地下的,沉默無言地足足有半個時辰。
司徒拓削薄的唇角緊抿,眉間浮現冷怒,鋒利懾人的鳳目一絲暴躁顯露,語氣比天氣更要冰冷,“烈如歌,你上不上?”
烈如歌美眸巴眨了兩下,當即麻溜地翻躍上追風的馬背,小手友好地撫摸著追風的鬃毛。
“你……坐好些。”司徒拓輕微頷首,一股清冷的幽香迎麵而來,而他下顎處就抵靠著一個黑絨絨的腦袋。此刻,烈如歌正麵對著司徒拓而坐。
烈如歌裝傻充愣地聽不懂,還抬手把自己的狐裘絨帽給蓋緊自己的頭,這夜間的寒風刺骨,她要是迎風而坐,豈不是冷死她。哼哼,她才沒有那麼笨!
司徒拓深邃的鳳目一沉,冷峻的臉上有一絲不悅,但又很快隱壓下去。修長如玉的大手拽動蠶絲韁繩,馬蹄飛快迎風,毫無畏懼和退縮地快速前跑。
烈如歌身形不穩,黛眉顰起,兩腿夾緊著馬肚子,一道醇冷的聲音從頭頂飄下,“本王允許你靠近坐。”
烈如歌一聽,白眼大翻。嘁,說得好像多大的恩賞,老娘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