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怡聲嘶力竭地不停重複著,她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她拚命地掙紮著,雙腳在地上亂蹬,雙手胡亂地揮舞,想要掙脫夜影的束縛。
地下室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黴味和腐臭氣息。
微弱的光線從狹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窗口透進來,卻無法驅散這無盡的黑暗。
時不時有老鼠從角落裏竄過,發出吱吱的叫聲。
沈安怡瑟縮在角落裏,麵容憔悴不堪,眼神空洞無神。
原本烏黑亮麗的頭發此刻也變得淩亂不堪,像枯草一般耷拉著。
她雙手環抱著膝蓋,身體不停地顫抖,牙齒緊緊咬著嘴唇,都咬出了血痕。
旁邊放著不知何時送來的食物。
被關在地下室已經第7天了,李凱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她。
頭2天她不吃不喝,鬧著要見他,可他始終沒來,到後來,實在餓得扛不住,隻能開始吃一點東西。
她始終堅信李凱會幫她查明真相,堅信他相信自己沒給他下藥,隻要耐心等待凱哥哥就可以了。
所以從剛開始的哭鬧不休,到現在安靜地等候。
畫麵又一轉,是李凱冷峻無情的表情:“你去塞外呆三年,這三年好好思過,不要再任性妄為,好自為之。”
“為什麼,凱哥哥,為什麼你不信我,我沒給你下藥,凱哥哥......”沈安怡跪在李凱麵前,緊緊拉著他的衣角,哭得肝腸寸斷。
她的心如死灰一般,絕望充斥著她的每一個細胞,她的雙眼紅腫得像核桃。
她聲音已經嘶啞得幾乎發不出聲。
“小姐,小姐,醒醒,您醒醒。”
櫻桃看著沈安怡眉頭緊皺,滿臉冷汗,嘴裏還不停地小聲嘟囔著,趕緊輕輕叫醒沈安怡。
沈安怡緩緩睜開眼睛,一時有些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因為這些噩夢以前在塞外也常常出現。
待看清楚眼前人是櫻桃,哦,已經回安陽了,再環顧一下四周,熟悉的將軍府擺設讓她有了一絲安心。
“我沒事。”沈安怡有氣無力地輕輕說道,心中卻滿是苦澀,她的眼神依舊黯淡無光,整個人像被抽去了靈魂一般。
已經好久沒做這些夢了,沒想到今天遇到他們,又開始做了。
那些曾經的傷痛如影隨形,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去麵對,可終究還是被回憶的浪潮打得遍體鱗傷。
那些過往的痛苦與委屈,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死死地壓在她的心頭,讓她幾乎窒息。
她原以為自己早已練就了一副無堅不摧的盔甲,可以將那段黑暗的過往嚴嚴實實地封鎖在內心最深處。
然而,記憶卻像一隻無情的手,輕而易舉地撕開了那道看似愈合的傷疤。
此刻的她,心中猶如一片混沌的迷霧,充滿了迷茫與哀傷,未來的路仿佛是一條無盡的黑暗甬道。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在這崎嶇的道路上,尋得一份真摯的信任與矢誌不渝的真愛。
她不明白,為何真心付出換來的卻是這般無情的對待,未來的路她該何去何從,是否還能尋得一份真正的溫暖與信任。